应少言不由一凛:“想不到丁风和静仪父女俩各自都加入刀盟,却互不认识。”
孟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丁风和一个女子一夜fēng_liú,之后却后悔了,觉得分了自己的心,无法将武功练到更高境界,就和那个女子分开了。而多年之后,他先入刀盟,又投靠皇上,但皇后和李忠义控制了静仪,威胁丁风,使得他不敢将刀盟内幕告诉皇上,并且还继续为刀盟做事。”
应少言想起到了河东,丁风还曾经与静仪联手追杀自己和孟雨,然而静仪至死不知道丁风是自己的父亲。
孟雨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无尽山脉,还有一件事我和谁都没有说过。当初皇上找了个方士,方士就替皇上告诉丁风说他罪孽深重,身上已被血腥气缠满。而丁风坏事做多了,又在皇上和皇后之间无法自拔,就十分迷信起来,而且感觉到对来世的恐惧。方士又对他各种暗示,还告诉他女儿正被刀盟所控制,所以丁风几经挣扎,才下决心央皇上给了他机会,可以在大比武的时候,死在这些他害过的江湖高手的手里,偿了自己的罪,也保得女儿平安。”
孟雨看着表哥:“你猜这个方士是谁?”
应少言听得浑身一耸:“我哪知道?我这么笨的,又不是神探。”
孟雨微微一笑:“就是我老婆的师父,晴明散人。”
应少言的眼睛都瞪大了:“孟雨,你……”
孟雨接着说道:“晴明散人说过,他最不喜欢和官家打交道。但是爹爹偷偷向他求助。晴明散人于是和皇上这个最大的官家打了交道,替皇上和爹爹解决了丁风。否则丁风像汪一恺和李忠义一样疯跑起来,哪那么容易克制得住。散人之后倒又是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继续拒绝见官家的人,包括我爹。”
孟雨一时觉得这个道长确实很有意思,却又想起当时父亲不让自己查易容人的情景,其实真的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已经有了安排才自然阻止自己轻举妄动。
“那会爹爹不让我管易容人的事情,将我锁在家里,我还恨爹爹。现在一想,丁风若不是多亏师姐和爹爹,也不能那么早解决。而汪一恺和李忠义,真的全是我的失误。爹爹早就提醒过我汪一恺,而表哥你也说过李忠义可能是装的。可是我当时太天真太幼稚了。”
应少言拍拍孟雨:“你替国朝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谁一生来是没有失误的?话说,”
他又重提刚才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回到国朝将大的江湖门派都走了一遍吧。哦,青虹派想必你是没有去的。妙常师太毒发,又加上年事已高,虽然已经去世了。不过她还是将自己的绝世武功全都传给了江姐姐,据说她比你姑姑当年还要厉害了。只是你姑姑的内力更加飘忽,而江姐姐这么娇小,内力却是浑厚而刚猛的。”
孟雨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都不是真正了解江姐姐。她是个注重幸福感觉的人,当这种感觉没有了的时候,她就会完全改变自己。”
应少言道:“反正不论她在哪里,只要你有事,不需要召唤,她就会出现在你身旁。”
孟雨看不由苦笑了一声:“表哥你开这种玩笑。”
应少言道:“江姐姐本来就是个出世的人,她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不像静顺和慧海。”
孟雨若有所思地说:“你说的不错,我看到的都是江姐姐美丽温柔聪明的那一面,谁知道她内里还有那么刚的一面呢。”他沉默半晌又喃喃道:“谢谢她,让我知道爱一个人爱得那么深是什么样子,也谢谢她同样用真情回报了我。只是如今一切烟消云散罢了。”
他抬起头,想起慧海和静顺,一时也忍不住笑了。海西决战之后大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静顺和慧海似乎互相很怜惜起来。之后两个人双双还了俗,后来果然开了一家面馆。大约慧海爱吃面的的缘故。
了空和江绿萍都是很通达的人,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如今,他们可能是武功最高的一对面馆老板和老板娘。
孟雨看着表哥:“表哥呢,你现在是国朝权臣,海西的文书恐怕要你先过目吧。”
孟雨的眼神很是犀利。应少言知道,只要一提到萧点秀,孟雨就对他各种不原谅。人人都可以帮她,都可以关心她,惟独他应少言不可以。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大舅哥。
他不自然地笑了一笑:“你不要瞎猜,我的地位,岂能和王后直接通信。都是和国相书信来往啊,你不会更嫉妒吧。”
孟雨切了一声,脸竟然无端红了。
应少言道:“且尔岑国王的儿子还小,没有袭王位,海西现在听命于王后。海西和国朝的交流都是循例的文书。王后代国王行国书,都是给皇上的,当然也会先转到我这里。不过,王后生的是双胎,儿子留在海西,女儿已经送回江南了。因为王后希望自己的女儿仍然要习国朝的风俗。”
孟雨又忍不住笑了:“海西未婚女子的习俗,点秀姑娘怎么能习惯得了,一定心里十分恐慌。但是江战说过,他的孩子一定要遵从海西习俗,这样才是和海西真正的一心一意,让自己成为纯粹的海西人。点秀姑娘一向对江战百依百顺的,但这件事她还是折中处理了,将儿子留下承担海西的责任,女儿送回江南做个国朝女子了。”
应少言忍不住点点头,他之前并没有像孟雨想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