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落在庭院中的水潭, 水面浮上一层淡金, 青翠的竹叶漂浮在这如梦如幻的碎光之中。
明石-国行坐在内苑的回廊上,看也不看这美景一眼, 只是仔细的擦拭着镜片上的灰尘。
“明石。”
太刀青年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斜过眼睛, 面无表情的道:“哦……是你啊,队长。”
“……咳,我现在似乎没有担任队长的职务呢。”
烛台切光忠拾阶而上, 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在擦眼镜吗, 明石, ”他在太刀青年的身边站定, “也对,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外表的帅气呢。”
“……”
明石-国行没有出声,只是侧过头,打量着烛台切光忠。
付丧神显然已经整理过仪容,发丝根根抖擞, 服饰一尘不染,就连眼罩也被精心打理了一番, 黑得有些闪亮。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巴掌印的话。
淡淡的红痕印在付丧神的右脸,指节清晰可见。
“所以说——”太刀青年毫无干劲的道,“顶着巴掌印的人,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帅气?”
没等付丧神回答,明石-国行长叹一声,烦恼的摇头:“真是的, 虽然你对帅气的执着,就像我的‘没干劲’一样,是独特的卖点,但也稍微看下场合啊……”
他还没说完,烛台切光忠便果断的伸出手,直接拽住了太刀青年的手臂。
“明·石,”付丧神保持着帅气的微笑,将太刀青年‘拎’在手中,“请先闭上嘴,跟我来,再说,一个眼睛都被打肿的家伙,就别再教训我了。”
“啊?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明石-国行不满的道,他反手拽住了烛台切光忠的手臂,一气呵成的抱怨着:“说起来,都是那个平安刀的错,还有你们这群心思不正的家伙,也有责任!但是我绝对没有冒犯主的意思啊?”
“当然,我不是在埋怨主人,挨打什么的,无所谓啦,只是……既然连我都受到了惩罚,为什么,队长你却只挨了一巴掌呢?”
太刀青年义正辞严的道:“再怎么说,至少也要把队长你吊起来——”
烛台切光忠回过头,充满杀气的微笑着:“想要与长船派先祖之作对抵刀刃吗,明石。”
“我可是来派师祖的作品,虽然没什么干劲,但遇到这样的挑衅,可是不会退缩的。”
一道声音插进来:“吓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要先内讧起来吗?”
鹤丸国永站在连廊尽头,环手而立:“哟,终于过来了啊,光忠。”
一边说着,他抬起手,朝付丧神挥舞着,显然是在打招呼。
——然而,却始终没有转过身,只是用侧颜对着他们。
“……哦呀,”明石-国行懒散的道,“我说这样是何必,转过脸来吧,鹤之助君。”
鹤丸国永身躯一僵。
良久,付丧神才转过身。
晨光之中,黑发红瞳、俊美如神的青年,鼻子上塞着两团纸巾。
不仅如此,他的脸颊上,有一圈清晰的齿痕。
很显然,就在刚才,有谁‘嗷呜’一口,咬了他的脸。
“哦哦,被我这幅骇人的模样吓到了吗?”付丧神若无其事的道,并竖起手指,“没有惊吓的人生,可是会无聊至死的。”
“谁会被你吓到啊,”太刀青年面无表情的道,“不如说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吧。”
“虽然我也认为鹤丸殿现在一点也不帅气,”烛台切光忠适时的道,“但是眼眶都肿了的人没资格可怜别人吧,明石。”
“你到底要重复几遍眼眶肿了啊。”
“这是事实。”
“啧。”
明石-国行皱眉:“好吧,随便你……加州?”
太刀青年的声音一扬,有些诧异:“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加州清光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鹤丸国永身后,打刀少年站在廊柱的影子下,也没说话,抱着刀,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听见声音,加州清光抬起头,心不在焉的道:“快开始了,你们别再耽误时间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明石-国行懒散的道,“一幅要死的样子。”
太刀青年显然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然而,加州清光却好像遭受了重击一样,付丧神蓦然抬起头,一幅悲伤欲泣的模样:“因为……主人,对我‘哼’了一声啊!”
“……哈?”
“对我‘哼’了哦!是‘哼’!”
加州清光一把捂住脸:“就是那种不开心的‘哼’啊!”
“你够了啊,别在说‘哼’这个字了!”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烛台切光忠试图安抚道,“毕竟,早上那会……再怎么说,主人也是女孩子啊,肯定会生气的。”
“是吧!”
然而,加州清光却更加激动了:“果然是生气了!”
“主人生我的气了,”他紧紧的握着本体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感觉,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吓到了……这个没有挨巴掌,也没有被捶,没有被咬的家伙,在这里担忧什么啊?”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加州清光怒视着鹤丸国永:“这代表着,也许在主人的心中——”
“我不是世界第一可爱了啊!”
不是世界第一可爱了啊。
世界第一可爱。
可爱。
“等、等等!”
鹤丸国永伸出手,拽住了加州清光的肩膀:“要说可爱……我也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