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条巷尾的阴暗角落里,十道紫影蓦地现身,朝着当前一红影恭敬下跪:“属下等参见大小姐。”
红影头戴帷帽,身材纤瘦,闻言,漫不经心的转过身,音色清冷:“都准备好了?”
“回大小姐,一切准备就绪,血祭随时可以开始。”
帷帽之下,一双黑亮的双瞳散发出浓浓的杀机,冷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的突兀:“寅时,右相苏鼎盛,灭!”
此音一落,十道紫影霎时间涌入浓浓的夜色之下,不过眨眼间便融为一体。
寅时,右相府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为什么?”
浑身是血的苏鼎盛,算得上英俊的容颜上满是血渍,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心都在滴血,身体也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望向周遭的一片紫色时,瞳孔深处,是深深的恐惧。
这些人悄无声息之间就潜入他们丞相府,将他的家人全部拉到他的面前,一个,一个的砍掉,就连他最小的儿女也没有放过,嗜血残暴的手段,令人发指。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回忆回忆,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当一道如玉石一样好听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时,苏鼎盛缓缓抬首,一名脸遮黑面的黑衣男子在火光的映照下,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双眼睛闪耀着骇人的冷芒。
“本相一生廉洁奉公,堂堂正正,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知阁下所言是何意思?”
尽管心里很是害怕,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丞相大人,就算面对满地的死尸,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瑟缩,言语上更是毫不示弱。
“你确定?”
男人嗤笑出声,一脸鄙夷的瞥了眼被强压在地上仍旧不明所以的丞相,眼底的冷意更盛了:“看来,你已经全都不记得了呢,啧啧,看来,仅是杀你的至亲血脉,有些亏本了,我们应该屠你满门才对!”
“你,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自然是为那些冤魂来索命了!我说苏相爷,是您若是记不起来,小爷我不介意给您提个醒,比如说……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似乎,就在这京都的某一处豪门大宅里,就同样上演了如今的这一幕,哦不,或许应该说那凶手的手段,比小爷我残暴多了,那一家,可是整整三百八十八条人命啊,其中一人,更是当今的……!”
接下来,他的话还未说完,苏鼎盛已经猛地抬起头,面露惊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下意识之下,他的声音竟然带着抖音:“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你怎么能知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家明明已经被……。”
“灭了满门,是吗?就连当年参与这些事的官员,除了那个狗皇帝特别信赖的,其他的,也都全部去找大将军乃至孝仁皇后报道了,是不是?”
“你,你……。”
彼时的苏鼎盛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发白,面如死灰色,回想当年,更是身抖如筛。
“如果小爷我没记错的话,你苏鼎盛就是当年的参与者,不是吗?就连事后,举报大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貌似,也是你呈报上去的吧?”
面对黑衣人一条又一条令他无言以对的话,苏鼎盛后脊背发凉,浑身冷汗直冒,他大着胆子抬起头:“你,你是杜将军的什么人?”
“嗬,什么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杜将军的什么人出现吗?皇上当年做了什么,苏相爷不是比谁都要清楚吗?他还有什么人?你觉得他还有什么人?谁一旦和杜将军沾染上,小则全家被灭口,大则别灭九族,啧啧,你说这狗皇帝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人家呢,苏相爷?”
那人的眼睛虽然带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虽然好听,却令他浑身汗毛直竖,眼前的场景,让他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苏府之内,遍地死尸,如今除了苏鼎盛一个人之外,竟然已经死绝。
冷眼瞧着这一切的,除了这些紫衣人之外,却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立在石山之后,漠然的注视这一切。
“少爷,我,我们就这样看着?”
白衣男子身边的小厮没想到他们家少爷刚从外面回来就遇到这样的大屠杀,一时之间竟傻傻的站在这里,观看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如今既然有人先我一步做了我想做的,何乐而不为?”
小厮因他这句话,瞳孔猛然间放大,而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主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朝着紫衣人最最密集,也就是苏鼎盛的方向跃了过去。
为首的黑衣人几乎是在感应到白衣男子的气息之后,手中的长剑就朝着他的脑门冲击过去。
也没见白衣人怎么做,只是手掌不经意间的推动之后,长剑便已调转方向,比起来时的杀机重重,回归的剑柄竟然没有一丝的杀意,反而稳稳的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
当紫衣人打算群而歼之之际,黑衣人却抬手制止,挑高了俊眉,望向一步一步朝他优雅走过来的白衣男子。
待苏鼎盛看清自紫衣人中间走过来的那位眉眼如画一般的高大男子时,本已绝望的脸霎时间变得兴奋且迫切起来:“虞儿,你回来了虞儿,快,快救救我,快救救爹爹啊!”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