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事变引得大靖朝廷也对此瞩目,而有许多事情在此掩护下发生。
朱定北毫不担心羌族的局势,这个被匈奴王抛出的羌族亲王不过是他在羌族扶植接触的一个末微亲王,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弃子,以羌族王在羌族的权势,哪怕被他杀进王宫也绝对不会让他成事。他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那封从扶风郡远道而来的承载着真相的信。
贞元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晚。
这封来自郑氏族老的信,终于姗姗抵达洛京,一路转手,最终被送进了远宁侯府。
真的是远宁侯?!
朱定北坐不住了,他霍地起身踱步道:“竟然是他,那封信呢,送进去之后呢?”
朱响赶忙道:“回主君,那封信才入远宁侯府,还未到马太傅手中便被皇帝陛下的暗卫截住,现在应该已经落入皇帝陛下手中了。”
“什么?!”朱定北皱紧眉头,“你是说马源没有看到这封信?那送信的人呢?”
“也被皇家暗卫缉拿,我想没有回信传出,李党的暗桩必定有所警觉,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远宁侯府已经不安全了。”朱响道:“不过请主君放心,我已经加派兄弟们去马府盯着,如果马源有异动的话,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朱定北刚刚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宁衡见他沉眸不知在想什么,便让已经禀报完的朱响退下。
宁衡:“长生,你觉得郑氏要找的不是马源?”
朱定北答道:“不,我只是怀疑。远宁侯府,也可能只是一个中转点不是吗?马源此人,我觉得他很有问题,但又未必是主使。”
他仍然觉得差了点什么,原本这封信就要让他确定到底是不是马源,没想到居然被皇帝横插一手,功亏一篑!
他咬牙道:“那封信不知道皇帝看过之后是否会原样转回马源手中,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费心布的这一局,只能虎头蛇尾地落幕了。”
宁衡却道:“也许,这封信在皇帝手中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呢?”
朱定北怔了下,抬头看他:“你是说……郑家?皇帝知道了郑家又如何?阿衡是觉得,郑家仍有我们未查明的底细?”
如果一个谢永林、一个匈奴王、一个匈奴太后仍然不是郑家最大的秘密的话,他实在无法想象到,郑家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有这样大的能耐。
宁衡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信已经到了皇帝手中,我们也只能赌一把。”
朱定北点头,他看着宁衡道:“但是远宁侯府必定不简单,阿衡,我想亲自去探一探。”
宁衡闻言当即不赞同道:“不行,皇帝既然已经把手伸到马府,必定留有后手,你涉身其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万一皇帝抓到什么把柄以为镇北侯府以为朱家也同此事有关,那势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通的。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皇帝得到信后却再一次沉默了。他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朱定北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宫中两道旨意连发,让他陷入了沉思。
其中一道,自然是贾府的处决旨意。
圣旨中,皇帝斥问贾惜福谋逆刺杀之罪,定为三日后午时满门斩首示众。其中包括贾妍等女眷,贾十二身为贾惜福最为溺爱的幼子更是难逃一死。
第二道,皇帝下旨发往广州水师,擢升从三品中郎将董明和为正三品将军,令其回京,接掌禁军统领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