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箬本想说不用,但用手指一探,沁人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她缩了缩脖子,“我来吧,有没有热水壶。”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过陈井然这个生活白痴做的蠢事了。
将没开封的汽水直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幸好当时她在厨房,要不然,现在估计就缺胳膊少腿了。
陈井然随手一指,“有,那个吧台下面找找。”
容箬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到n多盒没开封的避孕套!
都是那种看不出牌子的东西,估计是给客人用的。
于是,她抬头看了眼二楼、
陈井然:“......”
他几步走过来,将抽屉随手一关,“我问问,你坐好。”
干咳了两声,转身走开了。
容箬发现,他的耳根,居然渐渐的漫上了一层红晕。
刚才那个换衣服的青年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下来,双手抄在羽绒服的包里,“我走了,陈哥,你们不急。”
陈井然咧了咧唇,牙齿雪白锋利,“再说胡话,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里。”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陈哥大人大量,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等等,”陈井然叫住他:“热水壶呢?拧一个下来。”
青年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个饮水机,如果嘴挑要喝依云,热水壶在操作间,自己拿!”
容箬去接了水烫橙汁,陈井然自顾的喝酒!
她转动着高脚凳,好奇的环顾着四周,酒吧虽然比不上宏宁那些大的娱乐场所,但装潢很特别,符合年轻人的审美观。
在这样临江的街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欢喜,陈井然眯起眼,从椅子上跳下来,手撑在她身后的吧台上,“漂亮吗?我设计的。”
他没有靠近,而是停留在一个微妙的度上,进一步会激起人的反抗,退一步又表现不出这种暧昧旖旎的心思。
大概是喝了酒,修长深邃的眼睛里沁上了一层水汽,像缀满星星的夜空,格外迷人!
容箬从来不知道,他撩起人来,还真是个中高手。
“嗯,很漂亮,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
她装作对某处感兴趣,从板凳上跳下来,避开了他的试探。
陈井然被拒绝过很多次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无所谓的笑笑:“我爷爷死了,两天前,我在美国接到他的电话,那时,他已经病得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了。”
医生甚至委婉的说,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他是最后一个接到电话的。
这也是他第二次接到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人的电话,第一次,是在二叔过世后不久,他通知他,同意他认祖归宗,让他准备准备,三天后会在陈家举行一个晚宴,向外界公开承认他的关系。
第二次,就是他要死了,通知他,回去尽一个孙子的职责——披麻戴孝!
他的酒量很好,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酒吧营业,才有了零星的一点醉意。
早上从被窝里就被赶出门的青年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吧台后面忙碌。
容箬见他没有再开酒,问:“走吗?”
“不走。”
“那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陈井然趴到桌子上,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他以为是容箬,“这么快就......”
看清来人,将‘回来了’三个字咽回去,冷着脸:“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他名义上的堂妹,是三叔后来收养的!
陈家子嗣单薄,爷爷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他爸爸,是个优秀的军人,没有听爷爷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执意要和在爷爷眼中一无是处的妈妈在一起。
后来在一次执行公务中,去世了。
爷爷就将妈妈赶出了陈家。
二叔还没结婚就去世了。
三叔有一子,后来又收养了陈妍,但非亲生和亲生的,还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爷爷去世后,陈家的家产争夺,她轮不上号!
陈研心疼他:“你别喝了,爷爷刚去世,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现在如果喝的烂醉,免不得又要被说三道四了?”
陈井然挑眉,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和你有关?你别忘了,跟我争的人,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他富贵了,才有你享福的命。”
他不喜欢陈妍,不喜欢陈家的每一个人!
陈妍咬了咬牙,鼓着勇气问:“我哥染上艾滋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陈井然冷笑一声,正准备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容箬从洗手间出来了,“你回去吧,你哥怎么染上的病,去问你哥,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嗜好。”
陈研走了。
容箬走过来,“你朋友?”
陈井然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瓶:“不是,酒吧里搭讪的。”
后来,陈井然喝醉了。
容箬送他出去的时候,他的下颚搁在她的肩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箬箬,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比裴靖远差的,只是年纪比他小,等我到了他的年纪,一定比他更有成就。”
***
周一。
容箬正式去容氏上班,一身周正的职业装,化了淡妆,头发挽在脑后。
荣景天亲自下来接的她,“箬箬,位置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从总经理开始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