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她拿脚跟去踩他,急得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裴靖远的膝盖挤开她并拢的双腿,手托住她的臀部往上一抬,容箬就被迫的坐在了他的胯骨上,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
有粘稠的液体顺着她抬高的手沿着手臂滑下来,痒痒的。
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他嘴里的酒气和身上的松木香!
裴靖远松开容箬,打开门,刚才炽烈的亲吻似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进门就无力的躺倒在了沙发上。
垂落的那只手已经被血染红了。
明亮的灯光下,她才看到他的衬衫、脸上,也染了不少的血迹!
尤其是,他现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容箬瞬间就慌了,“靖哥哥。”
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半跪在他面前,却紧张的手足无措。
“手里有玻璃,你拿镊子挑出来。”
他睁开眼睛,想像以前安抚她一样揉一揉她的发顶,但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又收回去了。
容箬用酒精清洗他伤口上的血迹,怕他疼,弓着身子不停的吹吹......
这点疼,裴靖远根本不在乎,专注的看着她轻微颤抖的睫毛,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
她柔软的手贴着他的手背,指尖接触的温度都带着灼热。
见她拿着镊子半天没动,清冽的嗓音淡淡的沙哑:“怎么了?”
“我们去医院吧。”
估计是他刚才用了力,玻璃已经完全扎进去了,光靠肉眼,完全看不出在哪里。
裴靖远坐起来,用手按了按其中一处伤口:“这儿。”
已经凝固的血又流出来了。
容箬的手在发抖,裴靖远接过她手里的镊子:“去洗澡。”
......
陆怀眠的话在耳边无线回放,她伸手摸了摸唇瓣,破了的地方碰到水,疼得她轻‘嘶’了一声。
她和靖哥哥——
已经分手了。
而她,也已经决定了要放下他,可是刚才......
容箬咬了咬唇,嘴里,还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本来就乱的脑子更理不清了。
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拿浴巾擦身子的时候才发现她忘了拿衣服,尴尬的吸了口气,推开洗手间的窗户,让外面的风灌进来。
在里面呆得太久,眼前天旋地转的,她扶着墙壁坐在浴缸上,等里面的雾气全散了,才缓和过来!
打开门,探着脑袋找了一圈,客厅里没看到裴靖远的身影,她急急的冲到房间,锁上门,规规矩矩的穿戴整齐,用浴巾把湿头发裹起来......
裴靖远已经走了,沙发地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医药箱放回了原处。
如果不是垃圾桶上的袋子没了,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酒弄出幻觉来了!
不过也好,避免尴尬。
......
容箬定的是上午十一点半的机票,能够睡个懒觉,到那边,时间也正好合适。
陆冉白早上九点给她打了个电话,容箬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小白,你就见不得我今天比你清闲。”
“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电话,瓶子在犯罪心理学方面是个天才,跟着老师好好学,”停了停,声音有几分粗噶,“a市刑警队随时欢迎你归队。”
容箬本来没那么深的离别愁绪,这次两个警队的警员交换学习,容箬主动申请过去的。
和a市比,怀荣简直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只要是有点资历的警员都不愿意过去,所以,容箬的申请很快被批准了。
她是跳过陆冉白,直接将申请书递给局长的,等通告下来,陆冉白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好,”容箬瞬间没了睡意,“师傅,你要好好的,别整天为了破案不顾危险。”
“嗯。”
话题到此就终止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头,胖子拿着份文件进来,“头儿,需要你签字。”
陆冉白低声说:“那就这样,挂了。”
睡不着,容箬起来收拾行李,衣服那些她昨天早上就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只需要带些小件的、路上用到的。
下楼等出租的时候,她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靖哥哥打个电话告别!
还是算了。
昨晚已经说过了。
妈妈那边,她打算到了机场再给她打电话!
大白天,想曹操曹操到,手机还没来得及放回兜里,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妈,我正准备到了机场就给你打电话的......”
“你马上回来。”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很严肃。
容箬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回来,你马上给我回来。”
妈妈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容箬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又灼又痛,还很慌乱,她拉着行李箱匆匆的上楼拿车钥匙,一边走一边给妈妈回拨过去。
就算是要回去,她也得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吧,要不然,二十分钟的车程,对她而言,简直是折磨!
妈妈的电话一直处于通了未接状态,容箬只好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先回去看看。
她怕妈妈出了事。
更怕,那对不安分的母女又闹出什么动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