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了?”
背着蓝子,谢九又回到聂老头那里,酒鼻子一动就闻到了酒香。
谢九没理他。
打水清洗虎骨,从棺材底下搬出一个大坛子,谢九微微皱眉,本来八成满的酒缸现只剩下半缸了,抬头瞪眼,聂老头扭过脸哼唱小寡妇上坟。
掏出几包药粉倒进酒里,又把虎骨埋进去,封严实了。
“一年没吃肉。”伸出自己瘦不拉几的手臂。
“一年没有新衣服。”掀起下摆,指了指打满补丁的中衣。
“一年没新鞋。”抬起露出大脚趾的鞋子。
“就是为了这一缸药酒。”谢九淡淡的道。
聂老头愧疚了,心疼了,“知道了。”
“十天后开封,每日临睡前喝一碗……今年冬天,你那两条腿就不会疼的走不动道了。”
谢九的医术都是他教的,她会的他自然也会!
不是不能治,只是不想治,但……看着衣衫褴褛,瘦不拉几的谢九,聂老头长叹一声道:”……知道了。“
老头子要多活几年,把这小丫头带大了再死,没人护着没人看着,这般善良,美丽的小丫头会被人生啃了的。
………………
“他们来了。”去掉大心事,谢九说起了闲话……耳朵灵,偷听来的自然是闲话。
“是谁?”没头没脑,也亏得聂老头能听明白。
“看脸不过十四五岁,别人都叫他殿下。”
聂老头掏出旱烟袋,谢九帮他点着火了。
“那是宣王……皇帝的亲弟弟,最疼的也是他!看来这次死的人要不老少了。”
“嗷。”最疼的都出动了,看来上面很重视这事。
“什么样的性子?”
歪着头想到了那五两银子,谢九笑了笑道,“大概……是个好人!”
“难得!皇家还有好人……哈哈哈,走吧,看见你就烦。”聂老头背着手进了屋。
谢九看到头顶的太阳,明白了聂老头的意思。
每次来这里不到太阳下山,聂老头不放她走,现在太阳还在头顶……嘴硬心软的老头。
“我走了!”
谢九走后,聂老头望着 斑驳痕迹的墙,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恨不能恨,爱不能爱……生不如死的活着!
……………………
聂老头要她帮忙,谢九就乖乖的帮忙。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大地亮的仿若白昼。
谢九举起了弓箭,对着山下正在挖坟一群人杀出了翎羽箭……箭上挂着小布包。
不帮忙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漫山遍野,满寺庙的找帐册,帮忙……就是把账册送到他们眼前。
大刀护着宣王,大剑顺着箭的轨道找到了射箭人的位置,转身就向山上冲去。
林纾护在慕文暄前面,平时吊儿郎当的人此时满身凛冽的杀气,仿若出鞘的宝剑。
”晚了。”慕文暄眼力极佳,看到山顶上的人已经消失了。
一炷香的功夫,大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是什么?”确定暂时解除危机,林纾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只是身体依然挡在慕文暄面前……没看见人并不代表没有了危险。
“……好像是,是本账册?”大刀用剑挑开地上的布包,再三检查无毒后,上前查看后肯定的道,“是账册!是我们要找的账册!”
“是真的!”几人轮番查看最后终于确定,
慕文暄和林纾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状况是好还是坏?
这人是敌还是友?
有什么企图?
莫非是另一个陷阱?!
…………想多了,射箭的人已经回去睡觉去了。
………………
第二天天一亮,辗转一夜难眠的林纾来到了慕文暄的房间。
“陛下养的两只猫熊眼睛跑你脸上了。”林纾好笑的打趣慕文暄。
”彼此彼此!”
林纾摸着自己的眼睛哀叹道,”想我这花容月貌,现在凋零的似残花败柳,殿下,您要对人家负责……嘤嘤嘤。“
”可以,以后你和我住在一起。“
“啊……!”没被踢也没被虐打,林纾反倒不适应了。
“宫中除了我和皇兄,只有一种男子可以住进内宫……一会儿后,我让大刀给你净身。”
“歹毒啊!……是不是人,我们林家五代单传,就指望着我这万顷地里一根独苗传宗接代,你这是让我们家绝后。”捂着裤裆,跳出三米,林纾一下子蹦到门外。
守候在一旁的大刀就不明白了,殿下当初为什么选了这么个不着调货为伴读呢?
”进来,有正事!“
…………
“不走,绝对不走!“林纾难得的正色道。
慕文暄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他的主子,怎么能把他自个儿留在这里。
“我最信任你!”
被这样充满信任的黑黝黝的眼神直视着,直的也要变弯了……绝对不是,想歪了!
稳定住怦怦怦的心跳声,尚余一丝理智,林纾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账册是公事,很要紧!接下来是私事,对我……更要紧!”慕文暄看着林纾诚恳的道,“护送账册回京并不轻松,但只能拜托给你了!”那些人听到放声,鱼死网破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两人一道回去,顾及着他的身份或许还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机会,林纾独自一人,就…………,让林纾独自涉险,他有愧!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