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当了领导以后就不会写讲话稿了,可是,骂起人来,排比句倒是编得挺快的,有些话也太难听了。”
“我当时也是给他气急了眼,急中生智嘛!你知道,我这个人肚子里一根直肠子,从嗓子眼通到屁股门,有什么话一下子就倒了出来。”
“他没有给你着急?”
“他敢给我着急?惹恼了我,让他与我一样,下半身残废、性功能丧失。我们俩的关系你可能还不是十分清楚,当年我们在工程团工作的时候,我是连长,他是指导员,我们连是总部授予荣誉称号的英雄连队,我是团里树立的先进典型,后来我破格提拔为团副参谋长,他还是指导员,半年后才调到团政治处当宣传干事。我调到北京的总部机关工作时间也比他早两年,他刚调到总部机关的时候,在我面前毕恭毕敬,当了直政部的副部长以后才牛气起来。老林是个书生,胆子小,在集体宿舍里,蚊子打个喷涕能吓得打个哆嗦;我是个粗人,胆子大,黑夜里敢一个人躺在停尸房里听死人打呼噜。老林平时能言善辩,巧舌如簧,那一天,我在电话里连骂带损,奚落了他半个小时,他原本就怕我,加上理亏,屁都没敢放一个。”
“你这个老鲍,别看没念过几年书,说出来的话倒是很有意思。”
“你讲得很对,我在连队工作的时候,战士们都喜欢听我的实话实说,不喜欢听老林的高谈阔论。他们说,我们希望鲍连长的讲话像女人的头发,越长越好,希望林指导员的讲话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
“我们俩别在电话里胡扯了,你等着,我一会就把孩子带给我的东西给你送过去。”
鲍清彦又开始摆手,着急地说:“你不要送,我、我真不要!”
“要不,你让小翠到我家来取!”
“那、那好吧!”
鲍清彦难为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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