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你去后院传话吧。”颜宁先吩咐绿衣下去,才转头跟颜明德说?6??“父亲,我在说孟良呢,我打算让孟良带两人去玉阳关送些东西。”
“听说太子殿下重伤了?杀手有两批?”颜明德也不管颜宁的话,直接问道。
“是!”
“你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
“我的主意。”颜宁低头,小声说道。
“胡闹!”颜明德一听急了。
“父亲,这是在院外。”颜宁看父亲急了,连忙提醒了一句。
“哼!你给我进来,你怎么敢出这种主意!”颜明德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房,又不得不压低了嗓子,“你这是将太子殿下置于险境,你知不知道,若是太子殿下有个好歹,怎么办?”
颜明德天生大嗓门,这么压着声音说话,气势就弱了不少。
“女儿知错了!是女儿考虑不周,回头女儿就去向太子哥哥请罪。”颜宁低着头,声音低微,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太子哥哥醒了,我就跪到东宫去请罪,恩,女儿带着鞭子去负荆请罪。”
“好了,你啊!”颜明德看女儿一副自责内疚到极点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说了,听到负荆请罪,想到她在颜家祠堂跪的事,“什么负荆请罪,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啊。”
“是,还是父亲明白,女儿考虑不周。”颜宁连忙拍了个大大的马屁。
“行了,别装了。为父知道太子殿下伤了,你心里也不好受。本来不该再说你,只是,这事,事关重大,你事先怎么不跟为父说一下?”颜明德是又气又急,这种事万一扯出来,就算自己愿意去金銮殿负荆请罪,朝臣们也不肯放过颜宁啊。
颜宁知道父亲的心意,“女儿知道了,以后有事,一定和父亲商议。父亲,我打算把孟良三个送到玉阳关去,您给大哥写封家信吧?”
“哼!知道了,去研墨。”颜明德看女儿转瞬又笑嘻嘻地,忍不住气哼了一声,指使道。
颜宁自然乖巧地磨墨,又在书桌上铺好纸,将毛笔蘸好墨,双手递给颜明德。
颜明德看她那样子,哭笑不得,拿过笔写了封家信。信中提了太子殿下今日在京郊被刺客重伤,幸好上天保佑,性命无碍等等,又说了几句家中安好等事。
这封信,就算元帝拿到了,也只当颜家担心远在玉阳关的颜煦听到传言焦虑,而及时送出家书。
颜明德写好家信,待墨迹干后,拿信封装了,递给颜宁,“孟良他们在哪?要为父与你一同去不?”
“不用了,女儿去就好。”颜宁连忙拒绝。
她还想带着虹霓去送别呢,让两人好好诉诉别情。有父亲在那,孟良和虹霓还哪有机会说话啊?
“父亲,您还是去东宫,探望太子哥哥吧。”
“还用你说,为父刚才已经去过了,太子还未醒来。等下为父再去看看。”颜明德瞪着颜宁说道,从他听说有两批刺客,就觉得事情不对,再看了楚昭恒的伤口。
他这种久经沙场的人,哪会看不出那刀口明显是入肉即停了。
再想到,颜宁前几日说,要安排人暗中护送太子殿下,将府中家将挨个挑了一遍,才挑出了两人。
太子遇刺了,没见到孟良带着这两人救驾,他若还不知道这是苦肉计,那真枉费打了这么多年仗了。
太子被流言所困,女儿这主意,的确是解困的好办法。有白龙升天的流言,又朝堂上二殿下和三殿下争着让太子去皇觉寺祭天之事,在路上太子再遇刺,那元帝心里,什么“龙神脱枷”的传言,就淡了。
可这主意还是太冒险了,看着那伤口,他是真倒抽了口冷气,就差两寸啊。
颜宁拿着家书回蔷薇院,虹霓正在自己房里,忙活着将给孟良做的衣物等包了个包裹,听到院中丫鬟婆子叫着“姑娘回来了”,羞得一把将包袱塞到自己的被子下。
然后又想到,拿出去时还是要被姑娘看到的,又扭扭捏捏从被子下拿出来。
“虹霓,姑娘我要出门了!你快点过来!”颜宁在自己房门口大声叫了一句。
虹霓只好放下包袱,到卧室,先帮颜宁换了男装,然后,又回到房中,自己也换上了一身小厮装扮。
蔷薇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对姑娘时不时的女扮男装,已经视若无睹了。反正老爷和夫人都未制止,那她们这些奴婢们,多什么嘴啊。
颜宁打量了虹霓一眼,“咦?你换上衣裳干什么?”
虹霓恨恨地瞪了姑娘一眼,“姑娘,奴婢伺候您出门。”说完,也不理颜宁,拎起自己的包袱,直接出了院门。
“这脾气比我还大,我是姑娘还是你是姑娘啊。”颜宁抱怨了一句,只好自己跟着走出院门。
绿衣从秦氏那也拿了一个大包袱,在院门口碰上了颜宁和绿衣,看虹霓气鼓鼓地抱着包袱走前面,颜宁拿着马鞭,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知道姑娘必定又惹虹霓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虹霓,这是夫人交代要送去玉阳关的。夫人说太仓促了,没来得及准备。包袱里是给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备的,有一些南州土产,还有些绸缎。你可拿好了。”
虹霓另一只手接过这包东西,点点头,“知道了。”
颜宁走上来,看到那个大包袱,“母亲没给我那侄儿准备东西啊?”
年前颜煦来信,说过秦五娘已经有身孕了,算算日子,估计孟良他们赶到玉阳关没多久,那宝宝都快出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