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宁只觉得怒火难耐,跟虹霓交代让她带李嫂子下去疗伤,自己又冲回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此时,几位将军都各自回营安顿,人都散了。
“三殿下呢?”颜宁抓过一个亲兵,问道。
“姑娘,三殿下回客院了。”
颜宁又转头,向客院冲去。
楚昭业所住的客院,并不在颜府内,而是离颜府有些距离的一栋独立小院。楚昭业入住后,内外伺候的都是他自己带来的人,护卫亲兵都是京郊西营中来的。
楚昭业从议事厅出来,前脚刚进客院,李贵就禀告道,“殿下,刚才有个妇人从城外来,说是找颜姑娘身边的丫鬟虹霓,已经带进府了。奴才看那样子,好像是京里来的。”
“京里?可打听了是谁?”
“奴才还没打听到,那妇人很脸生。只是她那身衣服,看着是颜家下雀ず苄。看样子只带了冬衣,所以奴才想着,必定不是从南州来的。”
楚昭业在议事厅议事,李贵在府外等着,看到李嫂子跟在几个士兵后进来,在府门口见到虹霓后,虹霓看着与她很熟稔。> “她一个妇人,那些人……会不会没盯着老幼妇孺?”李贵知道,楚昭业下令过,颜宁带着大军离开冀州后,就截断京城的通信,只要是京城东宫和颜府的人,踏出京城就格杀勿论。
这些废物!
楚昭业一拍门框,跟李贵说,“马上送信出去,不论男女老幼,从京城出来往南州和往玉阳关的,都要截住。”
楚昭业一向是喜怒不行于色的,如今忽然暴怒,李贵不敢怠慢,转身出去安排,一走到院门,看到颜宁气冲冲地过来。
“颜姑娘,您怎么来了,待奴才为您……”李贵上前两步,请安道。
“你走开!”颜宁一把推开李贵,冲进了客院。
李贵招呼的声音很响,楚昭业在屋内已经听到了,“宁儿,你这是怎么了?”他走出屋子,含笑问道。
“怎么了?”颜宁双眼直要喷出火来,看着眼前浅笑的脸,一拳挥去,“我打死你这混蛋!”
楚昭业也是自小习武的,虽然身手比不上颜宁,但是反应还是迅速,连忙后退闪避。
颜宁含怒之下,没留力气,身手又敏捷,一拳落空,抬腿又踢。
李贵看她一副拼命的架势,不敢离开。客院护卫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想上前动手。
孟良带着几个人,追着颜宁而来。
一看颜宁和三殿下在动手,三殿下的手下打算上前助拳了
“不要脸,打算以多欺少吗?”颜六叫了一声,跳过去就开打。
孟良几个也上前,一时打成一团。
“颜宁,你要以下犯上?”楚昭业趁着躲开的瞬间,喝道。
颜宁只是紧咬嘴唇,一句话不说,闷头招招往楚昭业要害打去。
“住手!都住手!”颜明德获知消息,赶了过来,一看院子里打成一团的两帮人,厉声叫道。
孟良和颜六等人听到颜明德声音,不敢违抗大将军,只好停手了。颜宁却是疯魔一般,一拳向楚昭业太阳穴打去,楚昭业此时被她逼到一边,眼看无法闪避了。
颜明德吓了一跳,叫了一声“住手”,自己上前截住了颜宁这一招,看楚昭业只是脸上挂了点彩,其他没有大碍,暗暗松了口气,沉下脸对颜宁说道,“宁儿,你疯了!竟敢冒犯三皇子!”
他没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女儿忽然来找楚昭业拼命了。
在玉阳关这些时候,颜宁对楚昭业虽然谈不上敬重,在人前从来没有失了礼数,也一直是克制有礼的样子,今日是怎么了?
颜宁被颜明德架开一拳,转身还想攻去,颜明德一把拉住她胳膊,“宁儿!”
颜宁不能跟自己父亲动手,停下手,怒声叫道,“父亲,没有援兵了!这个混蛋,要拿这里五十多万人命做儿戏!”
她说着,好像忽然回过神来,转身对孟良说道,“孟良,快,点兵!我们回京城,对,快些回京城去。”
颜宁心里知道,此时赶回京城,可能来不及了,只是,她怎么甘心?
听了李嫂子的话说,她忽然明白为何英州军迟迟不至,楚昭业必定是让英州大军在荆河码头待命,打算出其不意攻入京城。
而玉阳关这五十多万人,就算想救援,天高路远也来不及了,再说外还有北燕大军虎视眈眈。
楚昭业在冀州想开溜,可能是打算亲自带兵的,被自己阻了后,他来到玉阳关,等着京城传来捷报吧?
若是兵变成功,京城里济安伯等人可以先遥遥拥立他为皇,然后带兵赶到玉阳关打退北燕人。
他还能得个御驾亲征的美名。
若是玉阳关破了,有京郊西营这支人马,他退回京城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阻断了京城往南北的消息,楚谟可能也和自己这边一样,正在傻乎乎地与南诏人打吧?
不对,或许楚昭业还会等楚谟对南诏传来捷报后,再动手。这样,玉阳关之围,就可由南边带人来解了。
若是楚谟不来,就要承担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骂名。若是来了,打完北燕,楚昭业刚好将镇南王府和颜家,一起收拾了。
颜明德听颜宁说了这些,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楚昭业为了皇位,竟然拿五十万人命,来做这场豪赌?自己这些人,被他将在这儿了?
“父亲,您还犹豫什么?我们现在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只要南边还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