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惜情离开公主之后,换了张容颜,又遮掩了自己的修为,还依旧是道姑的身份,只是手里拿了个药箱,看起来是下山送药的,这附近刚好有几座道观,偶尔会送药下来,倒没人怀疑她。
楚惜情的药都是普通的治伤寒的药,对于这里的乡民却是很有用的,她之前见别的道长这样做过,于是自己采了些药,带下山来送药,顺便打听打听消息。周围的村民都念着她的好,送水送饭,她都笑着拒绝了,只是哄人家说些乡野趣闻。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刚下山见世面的小道长,还图新鲜呢,都愿意跟她讲些故事,只是多是东家长西家短,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这一天,她送完了药正准备上山采一些,听见城门口一阵喧闹,一路商队驾着马车进来,带头的穿着绫罗绸缎,看着很是富贵,后面的人也都是锦衣随行,给人一种金灿灿的感觉。不等楚惜情打听,就有人告诉她这是城南的富商陈家,平时都是倒卖贵重货物,这回听说刚从东海那边回来,带回了罕见的珍珠和珊瑚,于是大家都跟着凑热闹。楚惜情跟在人群中,因为衣服料子朴素,也不怎么打眼,一路到了陈家,看着他们家大箱子往进抬,许是为了炫耀自家的经济实力,还专门开了一箱子的珍珠珊瑚给大家过过眼瘾。那些珍珠个个都有龙眼大,看着就是好东西,楚惜情听见旁边人说,这东西陈家肯定是上供给宫里的,这些珍珠虽然沾了一些灵气才长得这么大,但楚惜情还不稀奇这些宝物,只是好奇陈家有什么门路找到这么好的东西。众人还在往前靠准备近点儿看看,这时一个小盒子掉了出来,颜色暗沉不怎么起眼,陈家三少爷,也就是刚才车队头里那个人,眉头皱了一下,责问搬箱子的人“怎么回事,不是叫你手脚轻些?”
众人都没在意这个小场景,唯有楚惜情皱了皱眉,她好像听见盒子里有声音,那里面是活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动物,灵气虽然衰弱,但是很纯粹。她又打眼看去,那个盒子看着外表普通,其实上面与盒子同色的花纹不怎么的显眼却是一道禁锢咒。这家原来还囚着个了不得的东西,楚惜情原是不想多管闲事,可听见那个小盒子里面传出了普通人听不到的求救声,心又软了下来,想再调查一番再说。
陈家的公子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楚惜情,看着大家把东西归置好,又喊了两个人把小盒子抬到自己屋里去。这个小盒子看着虽不大,却不知是什么材质做得,重得一个人根本抬不动,陈公子出去吃晚饭,确定盒子放好了之后,这才把门锁了起来,等吃完饭再进了门却发现盒子被抱在一个陌生姑娘的怀里,定睛一看却是道姑的打扮,心里安了几分。对方悄无声息地进来,可见不是普通人,又徒手拿得动那个沉得不行的盒子。
“陈公子,你不要惊慌,我不是为了偷你家宝贝而来。”
楚惜情刚才进来,就发现这个盒子不简单,她完全解不开上面的禁锢,只能尝试跟里面的灵物对话,可是语言又不怎么通,对方说了半天还是只反复说了“救命”几个字,只模模糊糊地提到他被抓来很长时间了。这下楚惜情要走,对方就哭起来,弄得她心里愧疚,只能从陈家这里下手了。
所幸,她也知道陈家没什么高手在,满院子都是凡人,估计就是靠盒子上的禁锢才能囚住盒子里的小东西。
陈家三公子并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只是听从父辈的教导不能随意打开,事实上那个盒子盒盖很沉机关精巧,也很难打开。现在有人忽然拿这个盒子,他直觉对方会断自家的生意,因此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轰走眼前的人。
楚惜情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不能好好谈谈,于是板起了面孔,只是她长得面嫩,没什么威严,又故意冷起声调“你知道盒子里装得是什么,也不怕给你家带来祸事。”
这下倒把陈公子说懵了,他本来就觉得盒子古怪,再加上楚惜情这个身份,心里有了些联想,但毕竟见过世面,不能三五句被人诈了,便不客气地回道“这是我家的事,不牢道长挂心。”
“唉,不识好人心。”楚惜情轻轻地放下盒子,看着陈公子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陈公子摇摇头定了神“这是陈家的事,不能由他人做主。”
看他还不松口,楚惜情也猜到陈家也是为贪欲所纵,这盒子里十有八九囚得是搜宝鼠之类的灵兽,能够自己找到天才地宝,善于逃窜能力却弱,只是极难被抓住。陈家这么折磨下去,怕是那只搜宝的灵兽也要不好了。想到这里楚惜情长叹一声“这盒子你们家可是传了十代,到你这里正是第十代?”
这是家族秘闻,别人必是不知道的,就连陈三公子都是接了家族生意以后才知道这个盒子的用处和一些很少的信息,包括传到自己已经是第十代了,只是面前的人怎么会清楚。而楚惜情是从刚才灵兽告诉她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只是想让陈三公子听进去她的劝解。陈三公子脸变得煞白,疑心是有人里应外合要夺他们家的宝贝。又听楚惜情的声音传来,第一反应不是听对方劝诫,而是怎么查出对方的背景。楚惜情观察人一向仔细得很,看见人眼色不对,知道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诫,心里也只有叹息。他们家如此对待盒里的灵兽,怕是就放了那只搜宝兽出来,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必要报复陈家,自己可能会成为它的帮凶,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