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观扫地的小童见了客人,也不进去通报,而是邀请他们进入并说“清虚师父吩咐了,今天会有客人来,只需去院中等待即可,他马上就来。”
楚惜情此时已经收敛了修为,与常人一般无二,远远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是一抹青色的身影,待走近后看见对方的面貌已经年逾古稀,银白的胡子和头发倒显得道骨仙风,气息也很均匀,倒有练气一二层的水平。
四人都行了礼,陈族长不好意思地说“我乃行商的陈家后人,我家先辈曾求道长封印过盒中妖兽,今天来了一位道长要带走这盒子,在下恐觉不妥,请道长定夺。”
清虚道长看了一眼盒子,就知道他说的事了,摆了摆手“既是有人来取,就是缘法到了,尔等莫再纠结。”
陈族长愣了一下,他以为清虚道长出手封印宝盒中的灵兽,就是怕它出来为祸,此时可能会站在自己一方继续维持宝盒的原状,没想到三言两语就倒戈了。
清虚道长不关注陈族长的诧异,看向了楚惜情,郑重地说道“我给盒子上打得不是封印,是一道清心咒。”
楚惜情之前没看到后加的封印,以为是时间到了自行掉落,没想到是一道清心咒。
“道长为何要这么做?”楚惜情觉得内里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盒中囚禁的是一只搜宝鼠,这你应该猜出来了,这种灵兽天性纯良,并不会与人为害,但盒子里这只被逮捕利用已有数百年,倒是积怨颇多,生了害人的心思,我不忍看它多年修为沦为魔道,所以打了一道清心咒。”
楚惜情想问那你为什么不收回陈家的盒子呢。
清虚道长知道她所想,摇了摇头道“它的机缘不在我这里,我解不开也不能误了它。”转而又看向陈族长“我曾问过你陈家这盒子的来历,当时带盒子来的人不愿说,如果你愿意说也好了这一段孽缘。”
陈家的祖上认识一位道士,道士颇有手段,跟陈家人关系一直不错,偶尔会聚到一起喝酒聊天,说说最近遇到的趣事。有一天,正逢花好月圆,道士带着一只盒子来到了陈家,小酌一番以后,道士得意地拍着盒子,告诉陈家先祖这里面装得是一只可以搜寻宝物的灵兽。
陈家先祖知道道士神通广大,颇为好奇于是让他演示一番。道士带着盒子走了一番,两人走到陈家后面的小桥边道士就停了下来,陈家先祖此时看见盒子上面的符咒闪了闪,又听到道士说找到了,只是这桥下的东西一般珍贵,没什么意思。陈家先祖将信将疑,找了仆从挖开道士所指的地方,发现下面有一口箱子,有些腐朽了,仆从还不曾把箱子取出来,里面的金银珠宝就散落一地,数量十分惊人。
陈家先祖当时就傻了,这还只是一般珍贵,那算得上十分珍贵的又是什么,人没有不贪心的,道士倒是对陈家先祖并没有防备,陈家先祖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盒子趁着跟道士喝酒的时候对换了过来。刚一拿到盒子他就后悔了,因为那盒子非常沉,他无论装什么东西进伪装的盒子都没法达到同样的重量。但惊奇的是那只仿造的盒子当时骗过了道士,陈家先祖也想好了如果道士找上门来他就死不认账,结果那以后道士再也没出现。
那以后陈家先祖靠着这只用友情换来的盒子成了豪富一方的商人,终生再也没见过道士一面,到了晚年的时候他曾叮嘱把盒子放入江中,陈家用这些年积累的财富好好做买卖即可,不要再贪图宝盒带来的好处,但是那时候陈家人已经在宝盒上尝尽了甜头,没人把先祖的话当真。
陈族长此时也没了章法,于是将先祖从道士那里偷换宝物的事说了出来,陈家公子和素素听了也是一阵羞赧。
楚惜情听到这里,想陈家先祖最后已经明白贪婪的害处,但是后辈们已经被财富迷惑,不愿意听从他的劝诫,但像陈家人这种性格,即使以后会后悔,当初也不会选择放弃。
清虚道长倒是也早猜出来陈家的搜宝鼠来路不正,因此只是沉默不语。良久,还是素素打破了沉默“既然先祖已经叮嘱我们把栗栗放走,如今不正好请两位道长解开封印,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陈族长还是不情不愿,但面上有些动容,陈家公子则是羞愧地抬不起头,感觉自己也如同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但要他舍弃搜宝鼠却也怎么舍不得。
清虚道长无奈地叹口气“这盒子上的封印却是我解不开的。”
素素满怀希望地看看楚惜情,却发现对方也摇头,顿时有些绝望哭了起来。
这时候,楚惜情听见盒子里搜宝鼠在说话“让素素带我去有灵气聚集的地方,我自己想办法出来。”
云灵观即使有道士在此清修,却依然没有多少灵力,对栗栗的恢复很不好,所以它自然要去洞天福地,可是它忘了素素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带着它跋山涉水去那些机缘与风险并存的地方。
素素显然不在意再去冒险,但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到目的地就半途而废了,她又看向了楚惜情。楚惜情这次坚定地点点头“我陪你们去。”
素素笑了笑,又想哭,一时间悲喜交加。清虚道长抚着装有搜宝鼠的盒子对素素说“你救赎了它。”
听到这句话素素迷茫地看着清虚道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楚惜情却清楚地知道,即使当时清虚道长用清心咒让搜宝鼠镇定了下来,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