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停当,早早去想占个好位置,结果到了说典的望月坛才发现自己这波还是来晚了,早就人头攒动,好些的位置早都没有了。
好在望月坛搭得很高,底座是四层黑色石阶构成,每一层用白色线条绘了图案。楚惜情看去,那图案简洁明了,颇有远古之风,好像每一层都是一副人物故事。坛上此时一片空白,下面的观众都是期待的面容。
“我刚打听了,今天是须风长老的弟子落寒说典,听说落寒不仅长得跟须风长老一样优雅俊秀,知识也颇为渊博,所以大家才趋之若鹜。”
又是须风,楚惜情想找他的时候不容易,这倒随便都能碰上个跟他有关系的人。
正当她腹谝的时候,望月坛上落下一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宽大斗篷,脸上被斗篷的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到传说里潇洒帅气的面容,从身形上看倒是高挑修长。
这人上来既不做自我介绍,也不开场讲话,而是唱起曲调来,那歌楚惜情竟然一句也听不懂。
“这是我多宝阁最早流传下的一只歌谣,只是古语难学,能唱好的人不多,分舵是没人会唱全的,没想到落寒这么厉害。”若梦给楚惜情解释。
这歌初听有点儿怪,听多几句后倒是有余音绕梁的感觉,脑海中也不尤得浮现出一群远古时候的人围着圈载歌载舞的情形。
不多时,歌曲唱完,众人都有些流连时,落寒开讲了。
他的声音细腻柔和,就像微寒的雪花落在枝叶上,慢慢地俘获人心。
“此地有四兽颇为凶恶,墨穷,乌蛇,飞雪虫,极翅鸟,且讲讲极翅鸟。”
因前些日子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修炼,楚惜情又不爱打听,因此还没听说多少有关的极北之地的风土人情,对这些故事好奇的不得了,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只听得落寒的声音飘然入耳。
“极翅鸟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常年游离于极北之地的海面上,休憩时藏身于雪下,因此不易察觉。若是有人刚巧在冰面上行走,惊动了极翅鸟,它就会瞬间飞腾而出,发出攻击。其翅可落风雪,其声迅疾扰人,身形乍转腾挪,让人防不胜防。又因此颜色与雪面相近,攻击时难免失手。”
乍一听这极翅鸟挺厉害啊,自己可得小心点。
正想着又听落寒说“今日有许多初次来极北之地的师弟师妹,我就赘言了几句,下面讲讲这极翅鸟的来历。”
是了,生活在这里的人自然知道极翅鸟的生性特点,这一段话是说给他们这种刚来的人听的。
“极翅鸟随雪而生,离冰而湮,初传生于一块巨大的玄冰中,后有修道者试图猎获,均不得法,损失惨重。只于某年公子风捉到过一只极翅鸟。公子风,生于南方,好游玩,南方温热,未见过风雪,听闻极翅鸟之事,心中起了好奇,立言要捕捉一只极翅鸟。于是带了手下仆从,偕同知交好友,来到极北之地。极翅鸟生性狡猾,难以捕捉,有人提出一劳心劳力之策,乃织一大网,慢慢收紧,看能否捕到。”
“当日,公子风携网于半空撒下,又叫几个得力弟子捉住网边慢慢收拢,如此反复几次,在众人灰心之际,一极翅鸟腾起欲冲网。只是网面坚韧异常,终究难以挣脱。”
“公子风本想打开网边捉到极翅鸟,却不料只摸到一缕风雪,那鸟竟是凭空消失。”
说了半天还是没捉到,楚惜情暗想一张巨网也要烧不老少钱,这公子风什么都没捉到可不郁闷。
随后落寒又讲了几个极翅鸟的故事,倒是妙趣横生。
到了结束的时候,落寒行了一礼正准备退去,人潮居然涌动了起来,一群人抢着问跟刚才故事有关的问题,落寒回答了几个之后楚惜情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都被挤着成一团。
倒没有心情凑这个热闹,楚惜情准备回去,拉着若梦的手刚要走,被一位身着黄裙的人拦下。
面前的美女生的肌肤莹雪,大冷天穿着一件纱裙,肩颈部还是镂空设计,被寒风一吹,倒有飘逸绝立之姿,只是楚惜情看着觉得冷。倒是她露着的脖子上一条桃红赏庀匝郏楚惜情依稀记得上面那颗桃红色的石头名生机石,内里的生机如同一片山谷,怪不得这姑娘不怕冷。
“你好,落寒是我的师兄,他托我邀请你去山亭那里。”
这倒让楚惜情有些意外,落寒是须风的徒弟,面前的这个既然叫落寒师兄,显然也是须风的弟子,自己自然不能端着,只好一边嘴上应和着,一边跟着走。若梦倒是很好奇想跟着,只是人家没邀请她也只能知情识趣地自己告辞。
等到了山亭,楚惜情才发现就是须风跟她见面的地方,想来须风的这两个徒弟叫自己来十有八九跟须风有关。
没有等太长时间,落寒就到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黑斗篷,只是帽子已经取下来了,但是带着一层面纱。
“怠慢楚道友了,在下这里赔罪。”
“你不必客气,不知叫我来何事?”
“圆铃,你下去吧。”原来那个姑娘叫圆铃。
“前些时候不知道楚道友乃是师父故人之后,没有好好招待。”落寒倒是客气起来。
“我本是来游学的,平时也有翠羽长老照应。”
“前些日子师父见过你后面色不太好,不知中间有何误会?”
说是误会,感觉是兴师问罪,怪你为什么得罪人家的师父。
楚惜情一肚子委屈,须风自己要生气关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