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蓝玉儿可以清晰地看到赵晨染着笑意的眉眼,这里面有着温润的情愫。蓝玉儿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盈满温润的双眸中,轻轻一荡,漾起无数涟漪。
蓝玉儿足下一顿,下一瞬,她像一只彩蝶一样,翩然地撞进了赵晨的怀中。她精致的小脸狠狠地埋在赵晨的胸口,鼻尖上萦绕着全是熟悉的冷冽茶香,这种淡淡的温暖,让蓝玉儿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只是这么静静地、紧紧地抱着赵晨挺拔的身躯。
赵晨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夜晚的清风吹过,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一刻,这一对相拥的男女,只觉得的他们的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
与此同时,在龙泉寺后院的一处厢房内,围坐着许多人。
林枫瑾畏畏缩缩地站在这群人中间,低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你可知错?”一道威严的成熟男声传来,林枫瑾的小身板不由得抖了抖,喏喏地说道,“孩儿知错了。”
“你错在何处?”
“孩儿不该乱跑,让爹娘还有叔伯担心了。”
“还有呢?”
林枫瑾咬了咬小小的唇瓣,低垂的大眼中早已噙满泪水,他幼小的身子朝着坐在首位的清越男子一礼,恭敬地说道,“枫瑾不仅擅自乱跑,还劳烦皇伯伯亲自去寻,让皇伯伯涉险,枫瑾有罪。”
若是蓝玉儿在此,心底的小人定然会暴走,凸(艹皿艹 ),原来姑娘刚才是被皇帝救了吗?然后她内心的小人必定会无限纠结,为虾米她当时没有上演一出,为报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的桥段。
言归正传,靖王严厉地扫了林枫瑾一眼,却没有再开口说话。皇上却是微微一笑,对靖王说道,“二弟,你也不要太苛责枫瑾了,他还小。”
靖王忙站起身来,对着皇上微微一礼道,“枫瑾虽然年幼,但死不足惜,但让皇上涉险,若是有个万一,臣万死难恕。”
皇上轻轻挥了挥手,望了一眼委屈的林枫瑾,说道,“二弟,此事非枫瑾之过,况且他今夜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就让他先下去歇息吧。”
靖王终是点了点头,一旁的靖王妃立即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林枫瑾的小身子抱进了怀中,福了福身子后,退了出去。
此时,整个房内,只剩下皇帝、靖王,以及一直沉默着,并未开口的……景王。
“三弟!三弟!……”
景王缓缓地拉回思绪,瞧见皇上紧皱着眉头,坐在对面,直直地望着他。此刻,他身上的清越之气,早已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浓浓的清贵气,带着些微的震慑力。
景王的心一颤,忙低头道,“皇上。”
皇上却是轻轻一笑,顿时他身上的清贵之气,便淡去了几分,他像普通人家的兄长一样,戏谑地看了景王一眼,“可是在想赵家的赵梓芝?”
景王面色一凛,“臣弟没有。”
皇上微微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靖王说道,“二弟,你看三弟这样子,明明是在挂念谁家的小姐,却还不承认。三弟,你今晚是和赵梓芝一起挂的同心结吧?难道,朕说错了?”
“皇兄并未说错。”景王面色一顿,随后说道,“恰巧皇上和二皇兄都在此间,臣弟有一事要启奏。”
“哦?何事?”皇上眉梢一挑,饶有兴味地问道。
景王从怀中掏出下午蓝玉儿交给他的草案,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轻轻地接过这份草案,默默地看了起来,随后,他的眉梢却是越皱越紧。良久,他方轻轻地合上了这份草案,将它递给了一旁的靖王。
等到靖王也看完后,皇帝才皱着眉头说道,“这是赵晨的意思?”
景王想起在天衣阁时,赵晨的态度,点了点头道,“虽不是赵晨提出的,但却是赵晨许可的。”
皇帝抬了抬眼帘,“不是赵晨提出的?那是何人?”
景王抿了抿唇道,“此人是赵家嫡子赵源儿的奶娘,一个名唤蓝玉儿的奴婢,之前曾和秦家的秦嬷嬷有过一次比试。当时二皇兄也曾到场,也见过此女一面。”
靖王一怔,默默思索了片刻,方道,“可是教枫瑾背‘离离原上草’的那个女奴?”
景王点了点头道,“正是。”
皇帝的眉轻轻一皱,轻声呢喃道,“蓝玉儿,蓝玉儿……”随即他脑中灵光一闪,“今日,这个蓝玉儿可曾到此间?”
景王答道,“她今日虽与臣弟、赵晨以及赵梓芝一起来此,只是刚到寺前,便不知所踪。”
皇帝轻笑一声道,“哦?朕记得,之前寻到枫瑾时,他央着朕去救的那名少女,好像就叫玉儿。”
三人对看一眼,皇帝笑着说道,“这蓝玉儿倒是有趣,想法倒也很大胆。只是她毕竟是一介女奴,赵晨却敢用天衣阁来冒险,这赵晨的心思,却是不好揣度了。”
靖王和景王听后,都暗自点头。
皇帝又再次望向景王道,“这蓝玉儿究竟是赵晨的什么人?”
景王一怔,不由得回想起今日的种种,只觉心中一涩,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她是赵晨心悦之人。”
皇帝默默地看了景王一眼,脸上的戏谑之色一敛,目光猛地锐利起来,“怎么?难道她和你心心念念找寻的韵绵有关?”
当日,景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