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弟弟的死状,梁哲目光阴沉的看向只剩下两百多人的筑基弟子。
他一个一个的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最为狼狈的徐言身上。
看到徐言狼狈的模样,尤其是那种好像被吓傻了的呆涩目光,梁哲在心头的一丝疑惑始终不得其解。
“难道是他做的手脚?梁毅第一个被杀,而且绝非死于空间裂痕……一个筑基弟子,岂能杀得掉金丹中期,不应该是他做的手脚……”
梁哲在心头的思索,的确出现了怀疑徐言这一点,但他又无法相信,一个筑基修士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杀掉同样是金丹的梁毅。
从梁毅落水,到梁哲施救,这段时间根本是瞬息而已,梁哲没看到空间裂痕,所以他断定自己的弟弟很有可能死于他人之手,但是这个他人,不该也不可能只有筑基修为。
在梁哲推断着梁毅死因的时候,徐言老老实实的坐在远处,眼神呆涩,脸色木讷,一动不动,怎么看都是一位被险地吓傻了的筑基弟子。
“你们当中,有人杀掉了梁毅。”
梁哲沉吟了不久,将目光盯住了九峰洞的筑基弟子,声音沙哑中带着一股愤怒,质问道:“说!是谁做的手脚,只要交出凶手,其他人我不在追究,否则的话,现在有云下峰的金丹保你们,一旦回到宗门,不惜调动执法殿,我也要追查出凶手,到时候看谁还能保得住你们!”
梁哲口中的执法殿三个字,听得两百多位筑基弟子齐齐浑身一震,面露惊惧之色。
身为地剑宗弟子门人,最为惧怕的绝非宗主与一众元婴强者,而是执行宗门戒律的执法殿。
无论宗门的天才,亦或是最老实的弟子,只要被执法殿盯上,至少要掉层皮,除非成为元婴强者,否则金丹巅峰的宗门长老,也没有资格与执法殿对抗。
让这些九峰洞弟子最为惧怕的是,执法殿,属于云上峰一派!
梁哲不惜借用执法殿的名义,想要让这些筑基弟子畏惧从而现出破绽,他知道有傅玉程武德这些云下峰金丹护着,自己已经动不了九峰洞的筑基了,而这种以执法殿来恐吓筑基弟子的招数,是他最后能查出线索的机会。
只要有人的神色不对,梁哲就能以此定下一些目标,等到离开秘境从而拷问,总能得知真凶的线索。
说出执法殿之后,梁哲凝聚全部的精力观察着两百多位筑基弟子,他需要确认一些不屑执法殿的人,因为胆敢在金丹面前杀人的弟子,绝对不会惧怕执法殿。
金丹后期的修为,让梁哲拥有了观察数百筑基的目力,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下来。
不仅其他筑基弟子被执法殿的名头震慑得脸色发白,那个他最为怀疑的徐言也是一样。
“绝对不是他,如此胆小如鼠之辈,怎敢击杀金丹,又怎能有击杀金丹的能力……”
梁哲第一个排除了徐言的嫌疑,但是他忘了一句古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实梁哲的心机城府绝对不低,怎奈他遇到的家伙不是常人,这就算他自己倒霉了。
“阴阳池已过,既然你们想让我云下峰的人先走,我们就先行一步好了,走!”
傅玉可没心思多等梁哲在这追查凶手,梁毅死了,如果不是深处秘境,云下峰一方的金丹长老都想拍手叫好。
带领着不足三百的九峰洞筑基,以傅玉程武德为首的云下峰金丹离开了岸边,继续朝着两仪园深处进发,行路的途中金丹在前,筑基在后,所有人都在谨慎万分的提防着未知的危机。
看到云下峰的人马走远,梁哲把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他的亲弟弟连全尸都没有,金丹都被轰碎了,如此惨死,堪称死不瞑目。
再如何悲愤,梁哲也没有了办法,暗自恨恨地自语:“凶手一定就在你们当中!云下峰的家伙,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们很快会算个清楚明白,只要一天之内离开两仪园,师尊就能以秘法查出凶手!”
梁哲悲愤交加,徐言则在闷头赶路。
阴阳池够长,但是太窄,如果再宽些的话,那些神出鬼没的空间裂痕就能吞没更多云上峰的金丹。
算了算梁哲一方还有三百多位金丹,徐言暗自摇头叹息,想要一次弄死三百多金丹,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好像不太容易。
前面有金丹强者开路,徐言与其他筑基弟子只要跟在后面就好,不像云上峰的梁哲,带队的傅玉与程武德可不会轻易让这些隶属云下峰的筑基弟子涉险。
尤其是九峰洞的筑基,大有希望冲击金丹,身后这些筑基弟子可是云下峰将来的一大助力。
周围的荒草开始变得越来越高,空气中逐渐出现了冷风与热气,四周寂静无声。
跟在金丹身后,筑基弟子深入这片奇异的两仪园,仍旧提心吊胆,这里没有妖兽,却有着并不稳定的空间,可以说到处都能称为险地。
无处不在的空间裂痕,自从远离阴阳池之后并未出现,一顿饭的功夫过后,徐言的面前出现了两颗高耸的古树。
古树只有树干,光秃秃的立在地面,左侧的树皮发红,右侧的树皮发白,本是两颗枯树,可是看起来好像并未枯死。
在两颗古树之间,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两丈方圆,其上刻着一圈圈繁复的铭文,这些铭文每隔一息就有一个会亮起,而亮起的铭文照耀得两颗古树上的红白之色更加明显。
来到石台近前,傅玉与程武德当先查看了一番石台上的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