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田!”
万大财看到来人,顿时冷哼了一声,而许志卿的目光中明显出现了一丝遗憾。
趁着只有三大家主在场,许志卿可以逼宫庞家,如果黎家来人,他今天的毒计,可就要失效了。
庞万里看到黎景田到了,心中可算松了一口气。
黎景田接到庞福的报信,立刻动身赶来,一到门口就听见那两位家主扬言要废掉徐言,进门后对着庞万里点了点头,没有理睬许万两家的家主,而是对着徐言怒声喝斥:“动手打人,天门侯的确过分了,如果打了老夫的孙儿,老夫一样不会善罢甘休,看来邪派太保,果然是野性难驯。”
黎景田一句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许志卿和万大财不明所以,就连庞万里都有些糊涂了,只有徐言听懂了老者的言外之意,他微微笑了起来,捏起的拳头也开始缓缓松开。
“说吧,谁让你动手打人的。”黎景田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着茶水,语气也变得平淡了起来。
“您老让我打的。”徐言嘿嘿一笑,说道。
“是么?”黎景田微微诧异,接着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还真是老夫让你打的,可惜我家的易鸣胆子太小,被人打了也不敢打回去,天门侯倒是帮易鸣出了一口恶气。”
当时在围场的情景,在座的几位家主全都得知了消息,万户侯先是打了黎易鸣,黎家的家主到了,让黎易鸣打回去他没敢,徐言才借着这个机会扇飞了万户侯,说起来,还真是他替黎易鸣出了口恶气。
“黎景田!”万大财这时候听出了对方的用意,顿时不干了,怒道:“身为四大家族的家主,你要给一个邪派的小畜生撑腰?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淡淡地瞥了眼万大财,黎景田慢悠悠地说道:“我是老了,可我还没老到不分对错,不辨善恶,你万家小辈不能被欺负,难道我黎家的小辈,别人就能随便打得么,易鸣是庶出不假,但他也是我的孙儿!”
黎景田慢条斯理的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变得很重,那孙儿两个字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听得人心中发寒。
这位黎家家主不止一个孙儿,那么庞大的家族,孙辈自然不会少,然而他真正的嫡系长孙,却死于非命,他此时说的是黎易鸣被欺负,实际上也是在暗指那个死得十分蹊跷的长孙。
万大财本想接着反驳,却被许志卿以眼神止住,于是冷哼了一声不在多说。
他也知道是万户侯先打的黎易鸣,而后徐言才出的手,这笔账算来算去,最先动手的不是徐言,是万户侯才对。
“既然是黎兄许可,看来围场一事,我们倒是误会了天门侯。”
许志卿故作恍然,接着却话锋一转,道:“不过,天门侯在围场的所作所为,想必京城的正派武者全都看在眼里,就算我们四大家族容忍,其他门派可未必会答应,太清教的陈法师昨天带来了一份口谕,国师大人亲口吩咐下来,大齐的质子事关重大,必须留在京城,如果我们钱宗看管不周,说不得,太清教的人,可就要替我们看管了。”
既然如今的局面是平手,许志卿立刻改变了战略,拿出太清教的教主来压迫庞黎两家,如果徐言真要跑出了京城,四大家族丢脸不说,恐怕太清教也要趁机插手,以国师的地位,从庞家手里要人不难,徐言真要到了太清教的手里,那么钱宗岂不是颜面皆无,许志卿的用意,竟是借太清教这张虎皮,来达到他废掉徐言的目的。
想要不丢脸面,想要从此风平浪静,那就废掉天门侯的经脉!
听到许志卿这么一说,徐言顿时傻笑了起来,笑得许志卿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确看不懂徐言为何冲着他傻笑,如果换成张河就能看得懂了。
那是徐言动了真正的杀心。
小混球的爷爷必定是个老混球,徐言在心底对着许家这对爷孙是破口大骂,害人能害到这种份上,都快赶上他言太保了,这种人可留不得,有机会一定得坑死才安心。
“国师?”
老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位老妇正好从正厅经过,老人家看起来是在遛弯,听到一句国师,这才念叨着说道:“太清教那个纪贤啊。”
看到老太君,屋子里的几人纷纷站起,许万两家的家主也不敢怠慢。
庞飞燕好像刚想起了国师是谁一样,笑呵呵地在门口插嘴道:“太清教是太清教,钱宗是钱宗,你们这些个家主也老大不小了,还会被人吓到么?他太清教的名头再大,地位再高,还能高得过金钱宗去?”
庞飞燕提及了一个让徐言陌生的名讳,金钱宗是什么,他并不知道,然而这三个字从那老妇人口中说出之后,连着庞万里在内,四位家主全都浑身一颤,低头不语,显得一个比一个恭敬。
庞家的老太君只是路过,说了一句也就离开了,大厅里的几人明显沉默了下来。
庞万里没有说话,当先坐了下去,眉头已然舒展了开来,黎景田扫了许万两家的家主一眼,自顾自的品起了茶来,万大财显得有些不安,而许志卿的眼底则出现了一丝忌惮之色。
四位家主的神态,徐言看得真真切切,庞飞燕的经过,算是真正为他解了围,虽然那位老夫人没说两句,可是明显许万两家的家主全都生出了忌惮。
“打了打了,骂也骂了,万家主这下该消消气了吧。”庞万里喝了口茶水当先开口,道:“止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