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
左眼恢复之后,徐言冷汗直流。
不是后怕那头厉鬼,而是忌惮着他自己的眼睛。
这种吸纳气息的举动可不是一次了,以为到了虚丹境界,可以勉强应对左眼的怪异,看来他有些自以为是,因为他的左眼,始终无法被他自己彻底掌控。
关于左眼的秘密,始终是徐言心头的一根刺,好在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左眼的古怪,沉吟了不久起身而去。
既然控制不了,多想也于事无补。
经过绿色骷髅的时候,徐言歪过头去咧嘴一笑,姿势与骷髅很像,随后不在理睬,走入洞窟的深处。
掉落的长寂剑就在骷髅的身旁,剑身灰蒙蒙的一片,早已耗尽了最后的灵气,就此成了废铁,毫无用处,只留下一个名字,与它的主人一起长寂于此。
修行者的悲哀,便是身死险地,却无人知……
前行的脚步不曾停留,带着万分的谨慎,徐言终于抵达了洞窟的尽头。
眼前是一片殷红,洞窟的尽头犹如被封住了一片虹膜,虹膜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水泡,这些隆起的水泡时而还会缩回去,过个不久还会再次隆起,就如同一只只怪异的手臂想要冲出一层薄膜,而重现世间。
离着还远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尽头的怪异。
因为距离尚远,所以徐言看到的景象更加令人反胃,就像一团殷红的泥巴被糊在墙上,而且泥巴还会鼓起水泡。
微微皱眉,对于这种令人恶心的景象,徐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近。
来到虹膜的近前,抬头望去。
高达数丈的洞窟尽头,被铺满了殷红的怪膜,看起来很像一种奇异的禁制,至于禁制中存在着什么,徐言就算瞪起左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站在三丈开外,望着这片诡异的景象徐言有些瞠目结舌。
如果这处洞窟只有这里是尽头,那么想要离开,岂不是只能破开眼前的这种殷红禁制?
一想起禁制,徐言就能想到天鬼宗的那头千眼王蛇,若是当真破开禁制,谁知道禁制背后是逃生的出口,还是其他大妖的老巢。
迟疑不定之间,徐言的目光朝着一侧望去。
溪水在这里到了尽头,而溪水的尽头出现了一节干枯的树根,树根应该十分庞大,至少比洞窟还要高,位于禁制与石壁之间,那条小溪就是从树根里淌出来的。
“溪水来自树根,岂不是水中之毒,来自这棵怪树?”
望着那节树根,徐言蹙眉自语:“张天寂应该是被水中之毒折磨得虚丹尽废,最后自爆虚丹而亡,难道他只是喝了一口溪水,就被毒杀于此,这是什么毒,不会是五行剧毒吧……”
徐言口中的五行之毒,分别为金木水火土,是五种连修行者都要谈之色变的剧毒之力,据说五行之毒来自五行本源之力,一旦临身,此生无解。
“木毒!”
惊呼出声,徐言终于想到了张天寂的真正死因,就是中了这种堪称无药可解的恐怖木毒。
忽然之间,徐言的眼神微微一动。
他想起了一件事。
还未成为虚丹的时候,徐言第一次想要离开天海楼却没推开院子大门,以风遁无意间遁入二楼准备找寒千雪开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那位师姐的肩头闪烁着一种墨绿色的古怪光晕。
联想到张天寂的死因,徐言察觉到自己的那位师姐,恐怕也中了这种恐怖的木毒之力,否则以元婴境界的修为,还是神纹强者的真传,不可能解不开寻常的毒素。
“木毒,风遁……师姐来过这里!”
震惊之中,徐言的眼中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位冷漠的师姐,很有可能也抵达过天河湾,而寒千雪所中的木毒,应该与溪水有关。
寒千雪来过天河湾,楚白也来过,徐言此时的心头是疑惑万分。
他想不通为何那些成名已久的强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来过天河湾,如果师兄楚白是被王八指那个可恶的家伙坑骗而来,身为太上长老的王启,总不该连自己的真传弟子寒千雪都骗吧。
盯着眼前的那一节树根,徐言的眼神再次一动,呢喃着:“树根,大水,恶鬼,死地……疯长老金豪难道也来过!”
想起天鬼宗那个疯疯癫癫,一吓唬都能吓哭的疯长老,徐言此时如同深陷迷雾当中。
金豪没死,却疯癫多年,尤其金豪擅长禁制之法,即便疯了都能给徐言讲述出晶魂禁的真相,如果说寒千雪逃离这处险地靠的是拿手的遁法,那么金豪能逃出去应该靠着过人的禁制天赋,至于师兄楚白,直接在天河湾进阶了元婴,这才得以脱身。
“怪不得师姐总让我习练风遁,她早知道我有被困天河湾的一天!”
咔吧一声,徐言的双手豁然捏起,骨节传出一阵爆响,神色更是无比阴沉。
他如今才知道,自己被人家坑了,而且坑得惨痛无比,最让他心惊的是,自己十五岁那年抵达了丰都城,就已经被王八指那个混蛋坑上了。
一幕幕往事闪电般回旋在心头。
从踏入丰都城开始,徐言回忆着自己的所有经历,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年在玉林山的废墟,头顶的巨石徐言根本无能为力,却不知被何人推开,他才逃得性命。
从鬼王门逃到大普庞家,身中剧毒,而解药却渺无踪迹的时候,是肥九做出了一盘莲炖青鱼,从而得知了鱼尾莲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