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蜈蚣何许人也,六年前叛出青木堂的副堂主是也。
王八指并没有说瞎话,时隔六年,如今的青木堂堂口,还挂着悬赏捉拿叛徒廖九鸣的令文,风吹雨晒了六年,依旧焕然如新。
不是通缉令材质好,六年都不坏,而是一旦字迹模糊,立刻会被换上新的,只要有人能提供廖九鸣的藏身之地,奖白银万两,这个规矩,在青木堂六年来始终没变。
蹦出窗户的岳乘风,在听到有人无意间说出听说过飞天蜈蚣的名号,心中不但惊诧,还升起一股无比的惊喜,在窗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少年。
飞天蜈蚣因何叛出的青木堂,在鬼王门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廖九鸣在六年前借着一次机会,盗走了鬼王门的一粒筑基丹,而后逃得无影无踪,为了通缉飞天蜈蚣,鬼王门三十六处堂口出动了数万人,差点将半个齐国翻个底朝天,最后也没有找到廖九鸣,于是飞天蜈蚣的通缉令不但挂在青木堂,其他三十五处堂口可是都有。
廖九鸣原来就是青木堂的副堂主,而岳乘风是堂主,门派丢了一粒筑基丹,岳乘风也跟着差点被扒了一层皮,要不是他与一位护法的关系还算不错,有人替他在门主面前开脱,他岳乘风都得跟着廖九鸣倒霉。
这六年来,岳乘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抓到廖九鸣,报仇雪恨是其一,廖九鸣手里的那枚筑基丹,才是真正的宝贝,如果让岳乘风得到,他绝对不会还给宗门,而是立刻自己吞服。
岳乘风已经是三脉先天武者了,冲开四脉对他来说都无比艰难,更别说六脉齐开了,于是筑基丹这种可以直接破开后三脉的宝贝,就成了岳乘风这种停留在三脉先天境界的武者所梦寐以求的东西。
吃下一粒筑基丹,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筑基境修行者!
所有的野心与希望,全都寄托在筑基丹的身上,怎奈岳乘风这些年来连廖九鸣的影子都没找到,今天听到了飞天蜈蚣这个名字从徐言这个少年人口中出现,被他埋没了多年的希望,立刻再次燃起。
冷冽的眼神闪动着寒光,岳乘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年,两只手不自觉地捏了起来,发出嘎吱吱的骨节脆响。
“听、听说过。”徐言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畏畏缩缩地说了一句。
“你在什么地方听说的来。”岳乘风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焦急了一些,这才稳了稳心神,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道:“放心,只要你告诉我飞天蜈蚣在什么地方,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窗外只有两人,在岳乘风摆手示意之下,他的手下将其他人全都隔到了远处,连梅三娘和王八指都得远远地看着,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
“在、在……”
徐言挠了挠头,好像在回忆,岳乘风倒也不急,微笑着等待,只是眼角始终在微微抽搐。
“想起来了,在普国!”
“普国?”岳乘风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心说怪不得这些年找不到廖九鸣,原来那个叛徒逃到了普国,竟是没在齐国境内。
“他在普国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岳乘风心急不已,急忙追问。
“在普国的临渊山。”徐言眨着眼睛,一副憨傻的模样,道:“我老家就在临渊山附近,听说临渊山上有一座渊山寨,寨子里都是武功高强的强人,为首的大寨主,绰号就叫飞天蜈蚣。”
将祁元山说成临渊山,将元山寨说成渊山寨,徐言意在迷惑岳乘风而已,反正两座山就隔着一座峡谷,他一个半大孩子,分不清也不奇怪。
“临渊山,渊山寨……”
岳乘风径自嘟囔了一句,随后猛地看向徐言,盯了半天,发现对面的少年依旧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憨傻模样,这才断定对方没有说谎。
“这个消息,你告诉过别人没有?”岳乘风强装微笑着问道,徐言急忙摇头。
“好孩子。”岳乘风夸赞了一句,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纹银的银票,扔给徐言,道:“别在人前提及飞天蜈蚣了,那是个祸害,仇人繁多,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你自己也会惹来麻烦。”
也不知是听懂了劝告还是得到了银子高兴,徐言一个劲地点头傻笑,看得岳乘风鄙夷万分。
“小子,你这种人才,最适合当一个****,哈哈哈哈!”
眼中虽然鄙夷,岳乘风可没有表现出来,拍了拍徐言的肩头夸了一句,反正他夸的这句听起来跟骂人也没差多少。
岳乘风经常来梅香楼,自然见过徐言,他一直以为徐言是个梅香楼的小厮,而且在他眼里,这种见人就知道傻笑的少年人,最适合做梅香楼的****了,等他得到了梅香楼的地契与梅三娘,他觉得自己应该提拔提拔眼前这个傻小子。
背着手转到门前,岳乘风这次连大厅都没进,更没多看梅三娘一眼,招呼一群手下,急匆匆离开了梅香楼,好像将纳妾一事忘到了脑后。
不是岳乘风忘了,而是一个美妾加上一座梅香楼,实在抵不过一粒筑基丹。
别说一座梅香楼了,如果能抓到廖九鸣,抢回筑基丹,十座梅香楼他都看不上眼。
那可是筑基丹啊,破三脉的灵丹异宝!
看着青木堂一群人呼啦啦走了个干净,梅三娘一脸的诧异,当她转头看到窗外依旧在傻笑的徐言之后,顿时苦笑了一声。
她就知道是那个坏小子将岳乘风诓走了,因为一旦徐言傻笑,就是发坏的时候。
“你跟他说了什么?”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