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那一刻,无数附着在无色上人体表的剑气齐齐炸裂,地面上一道道裂缝如同蜿蜒长蛇一般向四周蔓延开来,烟尘四起。
徐北游手中天岚和却邪双剑轮转,批亢捣隙,好似庖丁解牛,剑锋沿着无色上人的周身窍穴经络游走,几息之间,徐北游足足用出三十六剑,气海近乎枯竭,收剑之后拄剑撑地,喘息不止。
烟尘散去,无色上人的身形重新出现,僧袍破碎,裸露出来的暗金色皮肤上出现道道细如红线的血痕,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片刻之后,一声轻微骨骼活动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夜色中格外刺耳。
身材高大如寺庙中护法金刚雕塑的无色上人扭了扭脖子,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身上的伤口迅速转淡,消失。
他望向徐北游,阴沉笑道:“刚才这一剑,贫僧可是似曾相识啊。当年贫僧还是佛门的一个小沙弥,适逢剑宗宗主公孙仲谋造访佛门,与罗汉堂首座较技,以一式剑十三破去罗汉堂首座的不败金身,你这一剑便是脱胎于剑十三,足有八分形似,难不成你真的是剑气凌空堂弟子,你与那位剑宗宗主有何关系?”
徐北游没有说话,单膝跪地,脸色越发乌青一片。
现在他周身气机近乎枯竭,刚才渗入体内的毒气愈发肆无忌惮,虽然还没到毒气攻心的地步,却也已经让他体内剩余气机彻底紊乱,如同无根浮萍。
徐北游先前在脸上做过的伪装此时也尽数毁去,露出本来面目。
无色上人一身暗金之色熠熠生辉,哈哈笑道:“藏头露尾,你果真不是道门中人,难道是混入道门内部的剑宗奸细?亦或者说,你就是那个正在被镇魔殿苦苦追寻的剑宗少主?不如让贫僧取了你的头颅和身上佩剑,走一趟镇魔殿,验明正身,说不定还能得个客卿之位!”
无色上人跨出一步。
几乎就在同时,又有一名僧人迈步走进了寺院。
口中话语没有佛家慈悲,反倒是杀伐决断,“本不想招惹是非,如今看来却是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