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静静地睁着眼睛,突然笑了笑。对齐田说“你丢了之后,我找过来,彼时良嫫跪下大哭,以为找不回你了。说你就像知道会有事似的,那天突然性情就不同了。以前闷闷的,不爱说话,不爱笑。那天突然话就多起来,问这,问那,问天,问地,好像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事,一下就知道得清清楚楚,变了一个人似的。良嫫哭啊,说,未必是冥冥之中,你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恨自己当时没有知觉,竟然还替你高兴呢。以为稚子总该这样活泼好动才是好的”

又说“我怕你们会死,怕你们黄泉路上会恨我这个做母亲的。”

齐田也不由得眼眶发热“我们都好好的呢。”

田氏想一想,一会儿却突然道“我大嫁之时,你阿公跟我说,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我还不明白。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意思。”

七零八落喃喃说了这句。把手往齐田胳膊在移一移,虚弱地搭在她的小臂上,像是有些疲累,含糊地叫她“阿芒……”

齐田怕她会睡着醒不来,一直跟她说话。

问她“好好的怎么会走水。徐家有人来问,阿爹说因阿娘失察阿丑溺亡了,阿娘自焚于小楼。”

田氏竟也不气,也不提当时是怎么样的,只说“想也是这样。”只有她是自责而自焚的,才会不与周家相干,不然就算是意外,田家怎么也不会善罢干休。她回一次家,家里人就要哭一场。田家等了这些年隐忍不发,不过是没个由头。田氏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外家再霸道也不能管到人内宅去。起不到作用不说,说不好老太婆还变本加厉。

等头顶那些东西终于被移开,立刻就有人下来。

椿和良嫫一起七手八脚地把齐田拉上去,让出空来叫人下去抬田氏。

这时候琳娘得了消息也来了,一脸担忧问“表嫂怎么样?”见田氏被抬出来,立刻贴心道:“就到我那边去。姑妈那边也照顾不过来。”

“还是把母亲抬到我那边去照顾。”齐田却开口。

琳娘安慰她“知道你关心母亲,可小孩子家怎么照应大人?现下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齐田不理会,张罗人往自己那边过去,叫良嫫抱好阿丑跟着。

琳娘有些委屈“阿芒这样,未必是疑心我与小楼走水有什么关系?”

哪料齐田不只不解释,反到说“那我可不知道。”

顿时琳娘好不悲愤,双眸含泪“表嫂失察阿丑落水,骂我!向老夫人求参不得,骂我!小楼走水,还是骂我!我又做什么?阿丑即不是我推下去的,那参也不是我吃完的。小楼走水火也不是我放的!与我有什么相干?”

说着悲愤道“我好好一个女儿家,因父母不在世才寄人篱下,自问从来没有害过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只因为没有得力的兄长父母,就要受人如此污蔑?”说着竟然就转身要投湖明志。

一时之间,拉的拉劝的劝。琳娘哪里肯听,放声悲泣,直叫自己阿爹阿娘带自己走了干净。

老太太都闹过来了,抱着她痛哭,说早年兄长要是不救自己和儿子,如今一家美满,他的女儿又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自己对不起兄长,要与琳娘一块投湖去了。

琳娘又不死了,大哭自己对不起老太太,总叫她伤心。

周有容又是跪,又是劝,气得要请家法打死齐田这个气死祖母的祸害。

田氏又还没有昏过去,只是没有力气闭目养着,看着这场好热闹,微微睁开了眼睛,冷不丁道“阿芒不过想亲自照料我,就值得大闹成这样,还要打死她?你们有这个精神跟这里闹着,还不如想想自己说的话要怎么圆。”

琳娘一下就哭不出来了,喃喃解释“表嫂也知道,这件事委实不与我相干。我也就是心里委屈。”直往周有容看。心里只恨这么大的火这样好的机会,田氏竟然没死。如今说什么都迟了。田氏被救了起来,梅心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万一躲在哪里瞧着,出事要回去田家报信呢?竟然什么也做不得。

周有容皱眉说“好了,先把夫人抬到我那边去。”他要亲自照料。

琳娘连忙去劝老夫人。

这次一劝就劝好了。见儿子真不高兴,老夫人也不闹了。

田氏躺着懒得理会她们,手握着齐田不放。齐田便让良嫫抱着阿丑也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住周有容住的那边院子去。

到了周有容那里,立刻叫了大夫来。看过田氏又看阿丑。齐田陪在旁边,告诉大夫阿丑先前呛了水,又跟田氏一起被困在火场里好几个时辰没人去救。

听得大夫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只说病情。

仔仔细细看完说小孩子竟也没什么事,就是夫人得需好好将养。开的药内服外用一样也不少。

大夫要走,周有容立刻使了眼色叫人去送。想必是要塞些封口的红包。

田氏喝了一贴药,没有歇息反把周有容留下来,对齐田说“我有话与你父亲讲。”

良嫫连忙抱着阿丑拉着齐田,带下仆都退到院子里头去。

齐田问良嫫“母亲会不会与父亲离婚?”

良嫫问“什么离婚?”估摸着是和离的意思,说“岂是那么容易。真是和离,阿丑怎么办?小娘子怎么办?夫人哪里舍得你们呢。”直叹气。

好一会儿周有容才出来,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头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见齐田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过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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