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奇怪。
既然都说了那阵法是用来封锁住雷池中的能量的,即便在外面能感觉到什么,也不过只是真正的雷池威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威压。
感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浓郁的雷霆气息,云烈心中对那股伤害到凤花的雷霆的愤怒逐渐平息下来,理智重新回笼。
他知道自己一旦无法坚定起自己的心思,或许根本没办法在这雷池中待多久。
他没急着马上进入雷池,而是一边仔细感受着雷池最边缘的情况,一边在原地盘膝而坐,打坐调整自己的状态,凝神静气,保持灵台清明,也顺便将另一种还没有吞服的丹药咬在口中。
等到大约一个时辰后,才真正准备好,一脸慎重地将脚伸进了雷池之中。
人都还没来得及进去的,仅仅只是一只脚!当这只脚进入雷池之时,云烈的整张脸瞬间疼得难以克制地扭曲起来,抿紧的嘴唇中也泄露出一丝痛呼声。
云烈自问忍耐力还算不错,可当整只脚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雷霆同时刺穿,甚至一瞬间只觉得他的脚都已经被彻底碾碎不复存在,而那股强烈的痛楚却顺着脚踝一路往上,转眼间便麻痹了他的半边身体,他才意识到,他似乎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雷池的危险性。
凤花一直注意着云烈那边的动向,也发现了他疼到表情都扭曲了,连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着,握紧的拳头直接泛白,甚至她还清晰地看到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来,他却尤不自知,显然是疼到了极点。
她还从没见过云烈露出这么痛苦的样子,可想而知雷池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凤花的心都被揪紧了,尽管无法和云烈感同身受,却仍然随着他痛到极致的表情跟着绷紧了身体,神色凝重又透着浓浓的心疼。
早有心理准备用雷池淬炼身体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可想象和真正亲眼所见或亲身体会,到底还是差了很多,不论对凤花,还是对云烈而言,都是如此。
云烈还记得方才她说过的,修士修炼本就不是一路平减,中间难免会受伤,经历许多磨难,也可能要承受很多痛楚,这些都是修炼之途中必不可少,也同样是考验他们心性的关键所在。
只有咬牙挺过来,克服这些困难,方能换来强大的实力。
如果连这点苦楚都受不了,毫无毅力,还谈什么飞升成仙?
不过,云烈有心想克服,也得有足够的硬件条件才行。
只这么一次的尝试,他便知道,目前的自己还是没办法往雷池深处去的,最多也就只能在最外围修炼了,而且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将整个身体都浸入雷池也无法保证,只能先从一只脚,再到一双脚,一点点探入,花费大半个时辰,甚至一两个时辰,乃至半天的时间去适应,然后再将身体更多的位置没入雷池之中。
刚开始的那一下,真的让云烈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大概很长时间内他都不会忘记这种体会,并且也会给他带来一段心里阴影——不过稍加适应以后,便会发现,并不算无法忍耐。
云烈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能勉强将自己身体除了头部以外全部没入雷池当中,但也仅仅只能在里面待不到一个时辰便必须出来,否则便会感觉丹田都要被涨破,身体更是出现大面积的崩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即便是他自己觉得尚能再忍受一些,他也不愿意让阵法之外满脸担心的凤花为他心疼。
左右,淬炼才刚刚开始,而今只能在雷池中待半个时辰,对他而言也如同待了数天,甚至是数十天一样漫长又难熬,不论是磨练心智还是淬炼身体,目前这个强度都足够了。
等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再适当地增加时间也不急。
而这一适应,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
因为雷池的威力比想象得更加强横霸道,凤花给他准备的药膏还有丹药已经是尽量往多消耗方面考虑着准备的,可真正用起来,消耗得还是比他们预想得更快,更多,估计用不到三个月就要没了。
云烈又不好中途出来再重新进去,他自己也直觉,最多两个多月他的身体便达到极限,元婴之前不可能来第二次了,只能想着何时丹药用光了便停止这次的闭关。
一个月下来,凤花也从最初一刻不错地盯着云烈看,看着他一次次身体被雷霆之力刺激得伤痕累累,入目可及之处满是一片血红,到后来逐渐的受伤的程度一点点降低,同样是在忍受着痛苦,但他的神情却慢慢变得能够承受,她的心情同样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
一个月后的今天,她仍然很关注云烈的情况,却不至于太过担心了,只要他别一时想不开忽然往雷池更深处走,这次的修炼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至于具体能得到多大的收获,还需要等他出来以后再具体询问。
那阵法也是奇特得很,不但能将雷池中的雷霆之力牢牢锁住,隔着阵法,居然连传音都无法传,害得她偶尔想和他表达点什么都只能强忍着。
也不能指望在他聚精会神地抵御雷霆之力,顺便尽可能多地吸收之时,还要分心看懂她的唇语,知道她想说什么话吧?
这种拖人后腿的猪队友,她可不当。
不需要时时刻刻注意着云烈了,凤花便也花了点时间自行修炼,试图将之前那灵光一闪的领悟重新想起,不断地回忆着被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