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一层幕布笼罩向这片五花肉石遍布的大地,流萤闪烁在奇形怪状的五花肉石间,忽出忽没,像矿脉里藏着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把这如墨一样漆黑沉寂的夜色点缀得分外瑰丽神奇,生机盎然起来。
萧仙从那两个守门的灵山弟子奇术王耀手中跑出来,拖着沉甸甸的金属锁链已经跑了大半天了,累得满头大汗,此时已经入夜,想着这距离应该暂时不容易被找到了,方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萧仙靠坐在一块巨大的五花肉石前,后脑勺抵在冰冷的岩石上,缓缓喘了口气,“呼……总算是走远了些,没有弱水真不方便。”
其实跟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同理,萧仙已经习惯了有弱水飞行,虽然会消耗一些灵力,但是既快速又方便,忽然沦落到这种灵力无法使用甚至精神力都被禁锢着打不开画卷空间的地步,心里还真有些憋屈。
萧仙垂下头,看着手脚上的枷锁,锁链处都已经从中间断开,可禁锢在手腕脚腕上的环铐依旧不动如山地挂在自己手脚上,断开的锁链也还拖拖拉拉地吊在上边。
她把手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捡起一块小一些的五花肉石就往手腕处的环铐上敲去。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拿着五花肉石居然完全没在那环铐上造成任何痕迹的萧仙苦着脸,简直想泪奔。
先前见那灵山弟子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手脚上的枷锁锁链砍断了,她本还以为破坏这个很容易,谁曾想,这环铐也太结实而来啊,她可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在敲啊,她手腕都被震动磨破了一层皮,这环铐上居然连个刮痕都没弄出来!
萧仙吹了吹火辣辣发疼的手腕,手里托着一块五花肉石,拧起眉来真人思考着,“这东西的硬度堪比金刚石,当时那个灵山弟子攻击我时用的剑硬度应该不会比五花肉石高,为什么剑能砍断这枷锁的锁链,这个却砸不开?”
金属制造的剑和五花肉石,这两者实质上都是属于矿物质形成,除去人工和天然唯一的区别就是……
萧仙忽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捕捉到了什么,“那灵山弟子攻击时剑上有灵气加持!难不成要用灵气才能砍开?”
可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有点坑人了啊!
现下她精神力也被封印,云似托尔都在空间中出不来,杀千刀和江小月比自己还要悲催,连个锁链都没被砍断,锁链不足半米长,走路还只能磨蹭,要么就是就地滚。
她有些交情的也就剩下了云净初和那个白衣妹子卿心,可这二人谁知道此时在何方?
红云石台看起来就如那只有沙坑坑人的流沙废土一样安逸平静,其实不然,这红云石台才是蝾螈秘境中最为危险的地方,其之凶残,比之黑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之这蝾螈秘境中,还有一群看她不爽的仇人,林舀散布出去了青铜大们将在红云石台出现的消息后,多数的灵山弟子都在往此处赶来,万一她这霉星高照的运气又让她来个冤家路窄,那她就真是要悲剧了,更别说回去救杀千刀和江小月了。
思及此处,萧仙当即伸手一拍大腿,“不成,我的赶紧出去骗人给我把这玩意儿砍开!”
说起风就是雨,打定主意,萧仙就准备上手准备了,可碍于此时天色已晚,也不知道走多远能够遇上人,加之她身无灵力,狂奔了一天体力消耗也不少,之前只将那石屋中的食物和两个师兄分食了,但就那么一点压根儿不够填饱肚子,加之此时没吃没喝的,她最起码要睡一觉保证一些精力的。
第二日天边刚翻鱼肚白,萧仙就已经清醒了出来,然后将手脚上的锁链尽量打成结弄短一些,藏进衣袍之下,快速掏出一些脂粉液体往脸上抹抹擦擦,画得如果她有个亲手养大她的妈,她妈也绝对都认不出她来。
至于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她腰封处以及袖中暗袋里,常年放着惯性随身携带的一些骗子行走江湖的必备品,不过都是些小巧易带的东西,数量不多,也亏得有这么个好习惯,她插在发中那需要用灵气点亮的改颜笔不能用时,她也能易容。
遍地红白交替的五花肉石的红土地上,一眼望去几乎见不到边际,全是闪瞎人眼的五花肉石,那种站在案板上的既视感,实在让人不由心中泛起一层诡异感。
那三道自远方徐徐遇见而来的紫色人影在这五花石遍布的大地上显得尤为显眼!
两男一女,女子貌美娇俏,不过二八年华,面如芙蓉姿若拂柳,绝对是个上乘的美人,而那两个男子——
等萧仙看清那其中两个男子的相貌时,她内心简直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她勒个去的!她是真的霉星高照啊,那御剑来的其中两人可不就是之前打劫自己不成被自己反打劫了的路用,以及跟蓉儿同行的宋哲吗?
“不好,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更别说我还跟路用仇还不浅,这时候万一被认出来,我可就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萧仙心中大惊,立马转身装作没看见二人似的,拔腿就准备跑。
可这时候并不止萧仙注意到路用宋哲三人了,这三人也一样注意到了萧仙。
父亲死亡,心中还一直将问题归结到萧仙身上的路用对于萧仙可谓是恨之入骨,对其那一袭红裙同样是印象深刻,此刻遥遥看见那一抹红色的清瘦背影,心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