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年做的事情,虽然令人发指,但想想,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作自己被束缚在这么个小空间中,而且又幸运地遇上了一个可以让自己脱离苦海的人,想必行径也不会比他高尚多少。这一切,不过是求生的本能。但即便对此存在怜悯的心思,我也不会为他找一个更好的借口,然后承让自己所承受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外界还是这里,弱肉强食的法则一直都没有变。想要超脱一切的束缚,唯有双手去掌控。稍作细想,我猛地一惊——咱不是还有一件武器!将玄铁短刀拿在手上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由就多了一份笃定。棺材盖盖得十分紧,费了好大一会的劲,我才将刀尖插进去。但与此同时,外边便传来了一声异常奇怪的声响。我可以肯定,这声音不是来自短刀与玉石棺材的摩擦。皱着眉头听了片刻,没发现有后续的声响,我便不再去理会它,开始一门心思去撬棺盖。毕竟玉棺也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玄铁短刀虽然厉害,插进去却没能挥发它削铁如泥的特质。捣鼓了一会儿,我浑身都发汗了起来,手心的黏糊更是让人烦躁。刀柄握在手上,总感觉有些不稳。后来坚持了两三分钟,感觉到满脸燥热,后背完全湿透后,我的危机感不由加强了几分。看来玉棺内的空气状态,已经接近了我无法承受的程度。通过经验判断,我觉得这应该只是放血的一个前奏。就算是古时候的血祭,也不可能将人先烤熟后再进行仪式。所以,我开始耐着性子等待起来。这是一个赌的过程。但这比赌钱,要沉重得多了。我暗暗企盼着,能有天时地利人和,成就我的这一份玩心。确实玩的有些大,但是这也是唯一的出路。但如果我输了,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拼命地大口喘气,让肺部的浑浊一次从呼吸中排解出来,但后来我发现这完全行不通。被呼出来的二氧化碳,还是照样悉数吸了进去。这个等待的过程,无疑有些漫长。不过,我依旧耐着性子。呼吸愈加沉重之际,我尝试着搜寻背包,后来找到了一个特制的塑料瓶。打开之后,里头顿时释放出一股新鲜的空气,猛吸了几口,我忙将盖盖上。实在不敢多用,这玩意只能留着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救急。虽然说棺盖盖着,但外边的声响似乎都能传进来。正当我肺部一阵清爽的时候,耳边顿时又窸窸窣窣起来。这声音忽远忽近,很难判定是否来自这个墓室中。不过,仅仅是片刻功夫后,龙少年暴躁的声音就传入了耳里。“不要试图反抗我!”听他这话的语气十分不善,看来声音的主人,是他的对头。但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做了什么动作,接着就一阵“刷刷”声覆盖过来。我琢磨着这来人(物)应该有让龙少年忌惮的地方,否则这么放肆,龙少年早就爆发了。毕竟龙的高傲,不会允许这么怂。“滚。”接着,龙少年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声,几乎以震破耳膜的威力覆盖过来。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十分忐忑。如果这两方对打起来,万一都不幸死亡了,谁来开这棺?等秋水?那肯定是万分之一的几率。等系统秋夕和剑客……那机会只能用渺茫来形容。为此,我忍住心中的不快,忙大喊道:“放我出去,我可以帮你解决它!”外头的声音能传进来,里面的自然能传出去。当然,我一来不可能为龙少年去解决什么麻烦,二来也没这个能力。之所以那么说,我不过是为了吸引二人的注意。一旦另一方的目标是我,肯定会立即起争执,然后动手……总之,这次依旧是在赌。我发现,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除了暴躁就是心安理得。因为无从反抗,不仅仅能让人情绪高涨,也会让意志消沉。一旦决定什么都不做,唯一的心思就只有等死。但是,我并非在等死。一切都还没弄清楚,绝对不可能放弃。外边的二者,并没有因为我的吼叫而停下纷争,这点让我很郁闷。这不符合我的设想啊!怎么地,两边也都有所表示吧?事情却是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却再也没听见外头有什么动静。这绝不是好事。我暗暗思忖了一下,匆忙改变策略。既然出不去,但依旧要从外边的人下手。但是怎么才能吸引二者呢?大脑飞速地想了一会,一个灵光闪过,我忙捕捉过来,同时心中也暗暗制订了一个计划。“哎呀我的妈,怎么回事,老子怎么流鼻血了?”震惊地大吼一声,我开始踢棺材。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制造动静。那龙少年的本意是我的血,但是又仅仅是将我关在棺材内而已,并没有直接给放血。如果我的第一个假设是错误的,那么就很有可能这玉棺能让人七窍流血,否则真的无法说通。我话音才落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尼玛!赌中了。那脚步有些急,我估摸着是龙少年冲了过来。兴奋之余,我忙火上浇油,再次呼叫一声:“谁来救救我,我要完了,完了,现在耳朵也开始流血了!”这一句话说出来,不去做演员,我都觉得可惜了。尼玛太真实了!配合着哭腔,简直将一个临近死亡的人所遭遇的恐惧诠释了出来。这之后,我又逼真地演绎了眼睛流血,各种吐血,总之,一切和血有关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自导自演了一遍。最后的时候,我还仰棺长啸了一声,接着便缓缓地将一个焉气者复杂的情绪给表演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龙少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正当我“停止”呼吸的时候,玉石棺盖猛地一下就被打开了。感受到一缕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