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俩的窃窃私语,其他的人自然没什么兴趣。
我下意识看了眼陈芜,这女人粉雕玉琢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但影子的判断不会有错,我不由得有些纠结。
一方面,这个女人的挑逗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最主要的是,我真心不希望这样的一支队伍,在出生入死的时候出现什么内斗导致不必要的伤亡。
总而言之,提高警惕是必不可少的。
归队之后,我们顺着影子的思路开始寻找另一条去往骷髅头下方那个黑暗空间的通道。
影子说,骷髅头是一条捷径,但绝对不适用我们。
重新审视这间摆设离奇的房间时,我的心境竟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或者因为原本刻意装出的姿态,所以没能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而此时,因为影子的回归,我已经不用再伪装什么。
等再一次站在屏风前,一种隐隐说不出的错愕感顿时让我困扰不已。
是什么呢?
屏风上的花鸟鱼虫样式,和古代的一些花鸟画一般,似乎都以写生为主。但就是这些不起眼的绘制,却让我猛然意识到什么。
这画虽然看不出念头,但从其上沾满的灰尘来看,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而画的保存,对于湿度和温度都有极挑剔的要求,达不到这个标准的,长时间下来基本都会毁掉。
我下意识用指尖点了下屏芯的画面,一种温润的触感当即传来。狐疑之下,我当即用了点力,没想画布非常紧绷,丝毫没有受损的感觉。
这屏风是围屏,共六扇,屏芯上装裱的图画,依次是鲤鱼跃龙门、蜻蜓点水、百花争艳、双燕报春以及龙争虎斗,看上去很是杂乱。但屏框部分则好了许多,是传统的木质结构。隐隐看着,像是松木的。
微微愣神之际,我忙喊了一句:“刘老,过来。”
刘老应了一句,不多时便凑了过来:“怎么了?”
“对于屏风,我算是个彻底的门外汉,你看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刘老“咦”了一句,旋即带上老花镜,看了一会,说:“这屏风不对啊!”
“怎么说?”我狐疑。
“不伦不类。”刘老凝神了一会,接着道:“这么说吧,屏风上的画,基本都是按照题材分类的,比如说山水人物、民间典故等等,但是你注意到了没有,这上面的画,单幅来看没什么差池,但联合起来,压根就不在一个点上。”
这时候,一边的黑鬼也凑了过来:“说点能听懂的,不知道黑爷我读书少吗?”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铁锅配上了个铝盖,不是一套的。”我随口说道。
“研究个啥?”不屑了一句,黑鬼随手甩出一把匕首,“哗啦”一声,那屏芯便被他给划了下来。“拿去,不谢。”
这节奏,也是没谁了。
“这味道……”凝神闻了下,刘老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怎么回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安的情绪才彻底蔓延到我的全身。
“这是新墨。”
轰!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背脊不由就湿了一片。
这个发现顿时将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其中,影子的脸色最难看。“在我的地盘上搞鬼,很好,我倒要会会这个高人!”
雪上之城的入口,并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而此时,竟然有人轻易地更换了城中的设备,叫人如何不气愤!
这种感觉,就像被挑衅了一般。
“的确。”吴证道冷声了一句,说:“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我吴某人不及的人。”
吴证道虽然自大,做起事情来也是霸道至极,但是这样的人,反而不是那么危险。往往,黑暗中的势力,更让人忌惮。
深吸了一口气,我淡淡了一句:“对方的目的,似乎只是单纯的警告而已。但从直觉来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先我们一步了。这么吧,屏风的事情大家就暂且放下,还是好好找找出路。”
“迂腐!”黑鬼却是不屑起来:“见微知著,懂吗?”
说着他也不等大伙反应,直接奔到屏框处,用蛮力三两下就将六扇屏风给踢了开来。
“看,底座。”
这一刻,我们才清楚他的用意。原先还以为这家伙又冲动了,没想到其观察这么细致。
被踢开的屏风之下,竟然还留存在一节木头桩子。
一伙人开始摆弄地面凸起约莫二十公分的几根木头,一边的吴美丽却是不解道:“你怎么发现的?”
“老子火眼金睛,行不?”黑鬼很是得意,见吴美丽脸色骤然变黑,才悻悻道:“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我便瞧见了这些木头的颜色有些不对。”
擦!
原来是“瞎猫碰死耗子”!
撇开这茬不说,我们专心研究那些个木头矮桩的时候,屏风后边的墙壁突然发出了一声“咯吱”的声音。
“墙体有东西?”刘老喃喃了一句。
“木桩的问题。”许飞说着开始示范着将他脚跟前的木桩往下压去,随着木桩越陷越深,那墙壁后头的声音便越来越响。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贼笑一声,黑鬼果断抡起了枪。
待那墙体完全朝两边分开,拉开一条约莫两米宽的缝,几颗子弹扫过去,未见异常后,黑鬼兴奋地朝我们招了招手,一转身就闪进了缝中。
只是接踵而来的,却是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随后“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