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国知名的剧院之一,在音效方面绝对是值得夸奖,不少的音乐家就喜欢在这里举办音乐会,世界顶尖的音效设备能够把声音完美无缺的带到了所有的听众耳朵中。
让耳朵怀孕并不是一句戏言。
如果能够参加一场顶尖的音乐演唱会,顶尖音乐家的所营造的音乐氛围能让你沉迷在音乐里迷失好久,就是门外汉也能被他们的高超的演奏技巧和激情澎湃的演唱所打动。
所谓音乐无国界,就是这个道理。
而现在的偌大的剧院里寂静无声,整个人好像都沉溺在刚刚的那个虚幻空洞华丽的精神世界里,密集到了极致的音符像是锤子一样一锤接着一锤的砸到了耳膜,辉煌无比的音效和炫灿无比的节奏把他们牢牢的套住,那双正对着他们的手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那个依然端坐的小姑娘依然那么娇小,好像风吹一下就要倒下去,一点都不像是把唐璜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演绎的栩栩如生的家伙。
评委席上。
安娜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铺在桌上的红绒,红唇微微张大,眼睛还带着茫然,仿佛不知今夕为何年的茫然,喃喃的道:“我的天……”
而最为靠近的一个评委也张大了眼睛,手托在下巴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白裙子的小姑娘,现在的小孩子已经都这么厉害了么?
坐在最中间的老人反应最快,嘴角翘了起来,压低声音:“看来,我们真的碰到了一位年轻的小天才。”
安娜回过神:“岂止是天才啊。”
他们这些评委感触最深,他们一开始就抱着挑剔期待的眼光去看,就像是一群老师看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等着她犯错,挑出她的错误,然后给予谆谆教导,但是从刚开始,他们的精神世界就像是被吸到了另一个世界,完全被夺取的心神,随着她的手指来描绘一个唐璜,甚至没有多余的精神来挑出错误。
沉溺在对方所塑造的音乐世界当中,看她化身那个虚构幻想当中的唐璜,每一个音符都是她的语言,每一个旋律都在印证着他的虚伪和妄想,每一次的强弱转换都在展示着他对世界的嘲笑,他的世界荒诞而可笑,他的名字就是罪恶,而这个仅仅十几岁的小姑娘,和虚构中的唐璜有天壤之别的小姑娘居然真的完整的演奏出了唐璜。
他们说的“完整”不单单是这十七分钟的完整演奏而是在于精神感情和技巧的合一。
如果是单纯的炫技——当然,就算是单纯的炫技能够把唐璜完整的演奏出来,再想想对方的年纪,这已经相当值得嘉奖,正是由于如此,“完整”才更显得值得嘉奖。
高超的技巧无疑是演奏的基本要求之一,这代表着一位钢琴家的水平,但是一味的追求技巧显然是不行的,单纯的技巧只是死物,没有充沛充满激情的感情它再完美也不会打动人心,而只有赋予了灵魂的乐曲才会让人沉迷。
而这首《唐璜》无疑就做到了。
虽然他们很难理解,一个十几岁——生活阅历几乎为零,身上也和唐璜没有任何的重合度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把一个自尊自大虚伪令人作呕的男子演奏了出来,尤其是最后那段最为困难的香槟之歌,唐璜的那烦乱扭曲罪恶的精神世界在跳跃短促不断交织的旋律中得到了完美的展现,他们闭着眼睛就能描绘出这么一个活灵活现的男人。
正是这样技巧和感情的完美结合,才让他们些人忍不住的失神。
正是因为困难,所以才更显得在克服苦难的人伟大。
“我简直不敢想象她才十几岁。”安娜复杂的看着君虞,她也是被称之为天才,一路在夸奖在赞誉中长大,但是她十几岁的时候在弹什么?舒伯特?巴赫?肖邦?
“她这才几岁,就能把《唐璜》弹奏的这么完美。”另一人也忍不住的捂住额头□□,“和她比,我觉得我以前见过的‘天才’都是蠢材。”有对比有高低。
他教过的不少的‘天才’,他们确实值得夸奖,无论是技巧和感情都非常的到位,他也非常满意,但是现在和弹奏《唐璜》的君虞一笔,那些天才简直不能称之为天才。
能完成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任务那才叫天才,而那些最多称之为优秀的人,所谓的天才是天赋,多少人用努力都赶不上,只能望着对方的背影不停的追赶。
“刚刚的演奏已经初步有了音乐家的风范了吧。”年纪最大的一个评委也忍不住的惊叹,他这一生不知道看过多少人演奏,不知道听过多少的音乐会,所谓的音乐家不是上下嘴皮一合就说出的称呼,能举办的个人演奏会的音乐家音乐素养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都具有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形成自己独特的个人风格是一个检验你是否成为一个音乐家的门槛。
而刚刚的演奏,虽然还有些不明显,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个人风格的雏形。
用刚才的话说就是“她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代表她的人生连三分之一都没走过,她的人生刚刚开始,她注定辉煌的将来刚刚开始,这代表了她将来取得的成就不可想象。
中间的老人忍不住的微笑,“先生女士们,这难道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他在这些人里威望最高,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放下那些低低的惊呼和复杂的眼神,听这个老人用一种欣慰的口气感叹,“正是有了她这样的天才,才有了我们现在的音乐,才能让音乐一代代的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