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二红喉头咕噜了一声,似乎要难受的吐出来。
不知道是酒味在胃里翻江倒海,还是她终于承认自己长得丑,不如美女姐姐孙灵微,轻易就获得瞻基哥哥的爱情。
温哈喇王子见状,心里一痛,赶紧细心的扶着二红的肩膀,帮她轻轻擦拭嘴边的酒精残留物。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睛,温柔的安慰道:“何以这样妄自菲薄?在我看来,姑娘就长得很美!说不定,你喜欢的那个皇太孙心里,也有你的位置,你信不信!”
“他怎么会喜欢我!如果瞻基哥哥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舍得让我离开皇宫!”
此刻二红的眼前又出现了朱瞻基在五年前的除夕夜,郑重请求自己,去乐安当自细作的一幕。
“瞻基哥哥他可真执着啊。执着的要我去汉王府当细作,执着的想把我从他身边赶走!”
二红哭泣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冲着温哈喇王子哭诉道:“第一次我狠心拒绝了他的请求,可是他不甘心,在去年依然旧话重提,坚持让我去乐安州当细作。这一次,他根本不经过我同意,而是直接向皇上建议!”
“你怎么就确定是皇太孙,万一这是皇上的意思呢?”温哈喇王子努力开解二红。
可是二红觉得更悲伤了:“我当然确定啊,如果不是皇上亲口告诉我,我也会像你那样想。”
“可是,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在跟皇太孙赌气呀?”
温哈喇王子关切的说。
“谁叫他伤了我的心,所以我才下了一去不复返的决心。”吴二红脸上的泪水又涌出了眼眶。
“不爱我就罢了,还要把我当一件工具,一次次利用我!”二红觉得心好痛。
“爱一个人如果是如此痛苦,那我宁愿从来不曾爱过。”二红痛苦的又倒进一杯酒。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答应那位负心人的要求,甘为他驱使呢?”
温哈喇王子耐心的倾听着二红的心声,不解的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也许爱情就是这样,飞蛾扑火。深爱一个人,即使他不能给你同样的爱,你也希望他幸福;希望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而感到幸福。”
二红站起来,将手搭在温哈喇王子的肩膀,醉眼朦胧的说:“哥们,你现在不敢再轻易说爱我了吧?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么?”
“当然没有。因为我爱的方式和你不一样。”
温哈喇王子将摇摇欲坠的二红搂在胸前,在她耳边轻轻说:“如果我爱一个人,不会像你这样,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要么深爱,要么不爱,这是温哈喇王子的爱情信条。
不管二红今天对他说了什么,给他上了怎样的一堂爱情讲座,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此刻的二红,因为说了太多的话,酒意带来的睡意,使她忍不住靠在王子的肩膀上,呼呼大睡了。
“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呀。”
王子轻轻的用手点了一下二红的鼻子头,很man的来个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二红抱在怀里,轻轻往驿馆旁边二红的临时住宅走去。
熟睡中的二红,忽然感觉有双温暖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自己。
一阵夜风吹来,感觉到有些冷的二红,条件反射一般的深深把自己的身体埋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王子忽然感到,一股特有的少女的体香,丝丝缕缕的窜入鼻孔。
他忍不住感到一阵迷醉。心忽然跳得咚咚咚,十分厉害。
温哈喇王子抱着二红的手,变得更近,就像一双有力的钳子。
二红就像被这只大钳子中间的小小猎物。
他很想吻吻她的脸颊,可是他探了几次头,嘴巴都马上要凑近二红的脸颊时,心里又紧张的把头转向别处。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样胆怯?”
从驿馆露台到二红的临时驿馆,只有短短几米的路程。
可是抱着心爱的姑娘的王子,却生生把这一段短短的路程,走出了一种天长地久的味道。
到了“采薇室”,温哈喇王子有些不舍的将二红放在床上,将二红的鞋子小心地脱掉,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熟睡的二红,一副思绪深沉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心里的挣扎。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最后,终于不再犹豫的站起身,替二红关好门窗,自己毫不回头的离去。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二红醒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是谁呢?
她揉揉稀松的睡眼,打开门一看,门外是急坏了的奉天殿马公公!
“姑娘,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呀?快随老奴去奉天殿!”马公公急切的说。
“什么事呀?”二红的酒意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一时之间有点懵逼。
马公公将身子凑近二红,神秘的低声说:“皇上密诏你和皇太孙觐见,说是有要事商量……”
二红忽然怔住!
她呆立在原地。
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她知道,她所盼望和不盼望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皇帝会对她说什么!
二红在马公公的催促下,来到奉天殿,此时已经下了朝的朱棣,换上了一身常服,显得更和蔼可亲。
朱瞻基也穿着常服,侍立在一旁。
空气有点凝重,似乎谁都不想先开口。
二红行过礼后,也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