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出汉王府去乐安州这件事做的极其隐秘,为什么会那么巧妙的遇到刺客呢,说明刺客早就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在汉王府不好动手,就等着我出去,好寻找下手的机会呢?”
吴婳觉得这个老管家崔莱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他会恩将仇报呢?
要知道,吴婳可算是他的大恩人啊。
或许,崔莱福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他今天这样子,根本不像一个职业刺客,更多的像逼不得已。
是谁在背后,逼迫老管家?
谁才是雇佣老管家的人?
老管家听命于谁?
老管家当然听命于汉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吴婳总是觉得,不可能是汉王。
“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汉王雇佣老管家呢?难道我忘了,我和汉王本就是敌人,我是南京来的细作,他可能已经觉察到了?派最心腹的老管家来暗杀我,也很合情理啊。”
不管是谁的幕后主使,吴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之前一直觉得有皇帝的密旨罩着,什么都不用怕。
现在才知道,在这人地生疏的山东,要是汉王真的想让她死,她可以有一千种死法。
吴婳在乐安城的街道上惊慌失措的时候,忽然之间就迷了路。
她此时好害怕,生怕那个刺客又突然出现。
可是越是心急找路,越是迷失了方向。
就在她记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温哈喇王子和汉王。
“王爷救我,刚才有刺客。”吴婳此时才觉得后怕。
“刺客?这乐安州由本王镇着,一向太平,哪里会出现刺客?”
汉王一脸惊异,看样子,今天这刺客真与她无关。
要不然,就是汉王的伪装本领太高了。
汉王跟吴婳一起在街道上追寻了很久,还是没有那人的踪迹,他只好失望的打道回府。
回汉王府以后,吴婳多了个心眼。她偷偷向温哈喇王子问到了崔莱福的居住地。
崔莱福聚在在汉王花园西边一个最偏僻的角落。
吴婳打听了,崔莱福无儿无女,但是有一个年轻她二十多岁的小老婆,叫做苏雪莲。
“呵呵,这就奇怪了,这崔莱福已经快70岁了,却有一个如此年轻的老婆,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吴婳在心里暗想。
她决定先就从这个小老婆开始打探好。
吴婳和雪雁在王府里闲逛,故意让雪雁一直领着朝崔莱福的房子走去。
崔莱福的房子在王府外面,远远地,吴婳看见一间.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
吴婳站在门外,房子几乎被数目遮盖笼罩完了,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诧异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吴婳敲了敲门,只见一个小童儿前来开门。
“你家夫人在么?”吴婳问道。
“老爷回来了?”里屋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不是老爷。是一个陌生的小姐。”
“快快快,请进来。”
那中年夫妇似乎在屋子里憋得太久了,特别想要有客人来拜访。
吴婳和雪雁进到堂屋里,只见一个中年夫妇,年纪大概40多岁,穿着一件穿了件时新玄色花袖袄、灯红裙,黑髻玉簪,斜插一枝小翠花儿,打扮端正,天然妙貌。
苏雪莲外套一件凿绒半臂,以乌绒镂空作卍字、云蝠诸样,衬以洋绉,衣边皆缕如意。
这样的服饰,看上去倒像一个宫中女官打扮,一点也不像一个老管家的内人。
“姑娘,你找谁啊?”苏雪莲见到吴婳的第一眼,忽然变得有点警惕了起来。
“呃……我是汉王府新来的伴读,王爷说老管家藏书丰富,叫我来看看,可有什么珍贵的古籍。”吴婳随口乱编了一个理由。
没有想到,那位先前还十分热情的苏雪莲忽然变得口气很谨慎:“姑娘真是说笑了,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王爷府上说没有的藏书,姑娘这说话我们小妇人可承受不起。”
吴婳心里觉得很奇怪,可是她看苏雪莲的脸,却似乎有点脸熟,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么?
此时,那苏雪莲看见吴婳这种打量的目光,更加有点不自在了。
吴婳走了一会儿,看见老管家这屋子虽小,但是收拾得却很整齐。
而且摆设有几件看上去有些陈旧。
此时,苏雪莲留吴婳在府上吃饭,吴婳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巧妙的逐客令,只好起身告辞。
“姑娘,慢走。”在吴婳给苏雪莲行礼的时候,吴婳注意到,这个苏雪莲也很自然的回了一下礼。
而她这个回礼,竟然完全是大明皇宫里的礼仪。
回韶光室的时候,吴婳问雪雁,“这个苏雪莲好像是宫里的人?”
“这个不大可能吧,这个苏雪莲听说是崔莱福在当年逃荒路上捡的媳妇。”
“捡的?不是明媒正娶的?”
吴婳忽然来了兴趣。
“是的,说起来有点可怜。这个苏雪莲跟丈夫新婚不久,就遇到皇上发起‘靖难之役’,苏雪莲的丈夫被抓去入伍,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又恰逢家乡闹饥荒,没有办法,她只好带着孩子去逃荒,在路上昏倒之后,被崔莱福救起来,当时崔莱福还有原配夫人,苏雪莲就做了她的小妾,后来原配夫人死了,就把苏雪莲扶了正。”
“我怎么看着这苏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