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莲沉思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毕竟她提到的吴二红,可确确实实是你的妹妹没错呀。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放弃这条线索。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吴婳的确是机灵异常,连汉王都那么信服她,我们得慢慢观察她。”
可是紫嫣已经十分生气了:“娘,你还要慢慢观察,再观察下去,只怕我们的汉王已经被她迷得团团转了。”
此时,紫嫣的声音变得温柔:“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那样的宠溺一个人,要知道,大名鼎鼎的汉王从来都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何曾为一个女人这么婆婆妈妈的。”
“嫣儿,你又是何苦!汉王就算没有吴婳,他就会真的喜欢你么?”
苏雪莲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佛说,执着是苦。这几年,你留在韦妃娘娘身边,看着王爷接连生下了9个皇子,难道你还没有痛够,死心到底?”
“不,娘,你错了。这世界上最懂汉王的人,只有我。我能感觉得到,汉王这么些年,雨后春笋似的生孩子,其实并不是他真的想跟这些女人生孩子,他只是不满,在发泄这世界对他的不公。”
紫嫣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温柔的疼惜:“同时,王爷想要用一个个孩子,来牵绊住自己,来保持住自己对这座汉王府的留恋,对眼前的安稳生活的眷恋,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早已经不顾后果,不受羁绊,天高任鸟飞了。”
此时,紫嫣说出这些话,苏雪莲眼睛湿润了。
“嫣儿,恐怕这世界上最懂汉王的人,真的是你了,只可惜,他也许永远也不知道。”
苏雪莲叹了口气,“你呀,什么都好,什么都让我放心,唯独看不破这个情关,就跟……为娘一样。”
“娘,你怎么啦?你当年到底有些什么故事,你从来都不对我说。”紫嫣虽然这样问着,但因为碰壁过无数次,已经对这个问题不抱希望了。
此时,苏雪莲那美丽的脸上浮起一种遥远的哀愁。
“哎,其实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女人所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一种当时情绪罢了。”
一滴清泪从苏雪莲的腮边划过,是那么凄美。
这些话,她知道,即使告诉了她面前的这位傻女儿,也没有用。
因为,有些人生道理,是需要用一生去彻悟的。
此时,住在春和殿的孙灵微,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春天。
她怀孕了。
当她听孙太医说自己已经有孕一个月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过去打过胎,伤了身体,后来又偷偷用了两次‘息肌丸’,难道还有机会怀孩子?”
孙灵微跪在春和殿的大殿前,欣喜的泪水滂沱:“老天真的愿意给我一个孩子?”
而此时,美貌的太孙嫔怀孕,这个消息对于中宫胡善祥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孙嫔这妖精,要是怀了个龙子,这可如何是好?”
胡善祥抱着孱弱的永清公主,焦灼的问姐姐胡尚宫。
“妹妹,事已至此,不用担心,就算孙嫔真的生下龙子,我也会以江山社稷为重,向皇上请求,将这孩子给你抚养。你将来是皇后,这个孩子你就是圣母皇太后,孙嫔就算是亲生的又怎么样。”
胡善为的建议,让太孙妃那悬着的心,终于好过了一点。
“姐姐那你现在就跟皇上说,那孙嫔有皇太孙宠着她,太子妃也护着她,我只怕夜长梦多。早点跟皇上说,我好放心。”
胡善祥已经有点急火攻心了。
“不行,我看,皇上最近在忙着一件很重要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什么事比我的大事还重要?姐姐。”
胡善祥索性撒起娇来。
“我看皇上,打算再次北征。”
胡善为沉吟了一下,做出了这个判断。
“姐姐,你开玩笑吧,皇上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御驾亲征了三次,怎么还会愿意劳师远征?谁不想当个太平天子呀。”
胡善祥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咱们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北征。我隐隐约约听说,皇上其实是去看望死在北征路上的权贤妃。”
胡尚宫说出这句话来时,觉得有点酸溜溜的。
她自认为,她才该是留在皇上心中的那颗朱砂痣。
但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皇上对那个朝鲜娘娘权妍儿的感情,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
“权贤妃娘娘?那位皇上之前为她一怒活剐三千宫人的朝鲜娘娘?我看皇上对那位酷似权贤妃的韩淑妃十分宠爱,还以为皇上已经把她忘了呢。”
胡善祥此时也颇有些感触:“看来,喜新厌旧这句话并不是全对的。”
“哼。”胡尚宫冷哼了一声,“皇上都这把年纪了,还把家国大事夹杂在风花雪月里。以我对朝堂的观察,皇上的这次北征,一定不会那么顺利,不会有人支持老皇帝这个想法的。”
胡尚宫判断的对。
永乐十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奉天殿里。
鞑靼阿鲁台贼心不死,随着鞑靼实力的上升,突然改变对大明的政策,企图摆脱对天朝的羁绊。
去年十一月,永乐帝已经开始募集北征军饷。二十年二月,由兵部尚书李庆负责,发动23.5万民夫,督运北征军粮37万石。
“朕,决定第三次御驾亲征阿鲁台。”
朱棣此言一出,下面的户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