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将军显得情绪有些激动,他站在人群中,朝着众人拱手,问道:
“难道太子未卜先知,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提前预测到仁宗皇帝的死期,所以赶在我们送信的人之前,提前返京,所以才能如此神速,抵达父皇灵前?”
“是啊,太子为什么这么早就提前返回北京?太子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时,一直躲在暗处操纵这一切的人群中的张兴,赶紧振臂高呼。
张兴这一说,其余的人,也纷纷起哄。
“请太子给我们一个交代!仁宗皇帝为何如此突然驾崩,太子为何如此神速回京,并要马上继位?皇后,你身为中宫,不能因为事情牵涉到太子,就装聋作哑吧?”
“是啊,皇上死的不明不白,老臣也于心不安哪。”
张兴身边的另一个老臣也站出来,大胆指责张皇后。
张皇后在众人的围攻下,有些慌乱,但是她还是强作镇定的站出来,厉声道:
“大胆,列位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们是在指责太子弑杀父皇么?试问,夫君出事之日,太子远在南京,如何谋杀父皇?就这样,给太子强加罪名,是何居心?”
“哼。太子人不在京城,不等于在京城就没有影响力。那不然,太子远在南京,如何就得到皇帝上宾的消息,这么快就神速赶回来继位?还是请太子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此时,在人群中的张兴按捺不住了,跳出来,继续煽动众人的情绪。
趁着先皇尸骨未寒,一时之间,整个灵堂,有一种群情激奋的感觉。
一直在灵堂里默不作声,暗暗观察着灵堂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朱瞻基此时才冷静的站出来。
他个子本来就高大,人也显得很威猛。他站在大臣中,摆摆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各位臣工,你们对父皇的一片赤诚之心,令我感动,我再次替父皇感谢你们。现在我们首先来弄清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本太子如何提前得知消息,赶回京城!”
朱瞻基的话说得极为漂亮,那些先前还义愤填膺,对他满口指责的大臣暂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知道,父皇身体肥胖,且有足疾,他登基不久,天下初定,多少人觊觎他的皇位么?父皇把我放到南京,他的身边没有人保护,我如何心安?我们父子连心,父皇早已经在我和他身边派遣了信使,一直传递消息,保持我们父子之间的亲密联系。这位信使,就是他!”
朱瞻基说到这儿,忽然从人群中拉出站在他身后的海涛,平静的说道:
“海公公,请你把父皇出事前半个月写给我的信口述一遍。”
于是,海公公落落大方的站出来,在人群中,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朱高炽的语气说道:
“皇儿,朕最近感觉身体欠佳,常常头晕目眩,前不久,朕夜观星象,发现,我的命盘星大有异变,朕已经看出,帝星即将陨落,新君即将登基,为了防止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趁机作乱,亲皇儿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早做打算,速速启程,争取能见父子最后一面。”
海涛说到这儿,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低沉,他继续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
“若是你回京,朕已然不再,朕现在就口述遗命:‘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
此时,听到这儿,大臣们无不动容。
刚才站出来第一个反对太子灵前即位的老臣杨士奇,忽然悲痛的第一个跪在地上,哭泣道:
“皇上啊,我不该怀疑你所信赖的太子。”
说到这儿,杨士奇站出来,站在众人中央,大声说道:
“皇上5月13日,的确和我还有赛义兄,我君臣三人夜观星象,当日我们三人的确是都看到了帝星陨落的征兆,皇上还曾伤心痛哭道:‘今后如何再有你我君臣三人如此知心!’”
此时,说到伤心处,杨士奇抹了一把眼泪,叹息道:
“也许,自从那夜以后,皇上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死期,就给太子传去密信,希望太子早点回来,父子二人再见最后一面,可怜我竟然怀疑太子!”
“就凭这一件事,你如何就断定太子没有可疑之处呢?”
此时,另一位大臣不甘心的说道。
“当日君臣三人夜观星语,无人再知道当日情景,太子能够说出那夜的情景,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皇上亲自告诉他!”
杨士奇十分肯定的说道。
接着,他炯炯有神的望着大家,继续道:
“当然,仅凭这一点,太子洗刷嫌疑,还不够直接。最重要的是,我这里有一封皇上给我的亲笔遗诏,正是皇上,等赛义兄告辞之后,亲自交给我的。”
说到这儿,杨士奇拿出一份神秘的遗诏,用沉痛的声音宣读道:
“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
“啊,果然和海公公宣读的遗诏一模一样!”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连生死都早已看透,真乃神人啊!”
“皇上既然已经不在了,那就赶紧遗诏皇上的遗命,太子灵前即位,好让皇上入土为安,早登极乐世界啊。”
此时,身边的大臣早已经议论纷纷。
他们纷纷站队,支持太子。
此时,朱瞻基亲自走到杨士奇的面前,亲自扶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老臣,温柔的说道:
“不怪你。正因为你们君臣三人如此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