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吴婳就这么回来了,但她再也不是当初的吴二红了。
她的名字,永远叫做吴婳了。
她的身份,永远是汉王府上的一个丫头。
这个身份,将是伴随她一辈子的标签了。
就是后世的历史上,也得这么铭刻着这个吴婳的名字。
而唯一知道她身份的杨荣,当然会聪明的选择装聋作哑,永远也帮吴婳尘封这那些记忆。
“看来,从此世间没有吴二红这个人了。”
此刻,吴婳有些伤感,她有些赌气的望着朱瞻基,低声道:“皇上,莫非,我真的变了,你真的确信,我不再是原来那个我?”
朱瞻基促狭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婳,轻轻笑道:“对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二叔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把你变这么好看的?”
“这么说,我不是丑丫头,而是逆袭成美少女了?”
吴婳在心里有些奇怪。
“我的容貌真的有那么大的变化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觉?”
此时,吴婳忽然想起了,之前几年汉王和温哈喇王子总是说她变漂亮了,当时她还以为他们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现在看来,自己的容貌真的是一天天变化了。
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呢?难道只是因为女大十八变?
啊,对了,应该是那几年吃了那么多“以丑攻丑”的“石头鱼”所以变漂亮了。
看来“石头鱼”的美颜效果还真不是吹的,只是它的效果不是那么立竿见影,而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一想到“石头鱼”,吴婳就想起了刚刚来汉王府的时候,第一次和汉王去出海,汉王被那丑陋的“石头鱼”咬伤,在众人都不认识“石头鱼”,不知道它的毒性的时候救了汉王,从此,汉王对她态度大变,种下了一片情缘。
特别是后来吴婳冒雨去熬“石头鱼”的时候,威风凛凛的汉王,竟然用他那无往不胜的宝剑,来帮她杀鱼,虽然他杀鱼的动作是那样可笑,而且是用宝剑杀鱼。
但是现在想来,却觉得是那么温馨。
特别是在吴婳熬鱼汤的那个雷雨夜,日理万机的汉王,竟然亲自跑来给她送伞,然后在黑夜里搀扶着她,一起徐徐前行,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一想到这些,吴婳不由得深深的担忧起汉王的处境了。
“我是不是该给汉王求个情,让皇上善待汉王呢?”吴婳思忖着这个问题。
皇上对汉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吴婳在心里思忖着:皇上刚才提到汉王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的叫汉王二叔?看来应该对汉王还是有些情意的。
吴婳听朱瞻基这口气,汉王应该没有受什么苦。她有些放心了。
此时,朱瞻基看到吴婳忽然沉默,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忽然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说道:
“对了,婳儿,大家都说要立即把汉王明正典刑,可是朕想到,婳儿在汉王府里伴读了八年,汉王对婳儿不错,你看当初一个丑丫头,变得这么漂亮了。所以一定会善待二皇叔的,你放心。”
“皇上,你真的是因为婳儿,才善待汉王么?”
吴婳有些奇怪的问道。
“当然不是。婳儿,你知道么?”
朱瞻基忽然脸色变得有些忧郁:
“自从皇爷爷发动靖难之变,登上皇位以后,从小我朕就面临那么多亲人互相屠戮,看到皇爷爷杀人如麻的场景,朕真的怕了。朕不想杀人,更不想杀自己的亲人。就是杀一个犯人,朕都要反复核查,绝对不可以轻易问斩。”
“皇上,你真是宅心仁厚。相信,在你的统治下,一定是政通人和,带来一片比大唐盛世还要为后人赞颂的大治世。”
吴婳由衷的祝福:“瞻基哥哥,你文采斐然,武功卓绝,却又是如此宅心仁厚,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也不枉我为了你,虚掷这八年青春,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后悔。”
“婳儿,谢谢您这么说,我相信,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懂我。也谢谢你对我的付出。分开的这八年,其实我每天都在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尽快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可以保护你。每当我受了委屈的时候,想想为了能早点让你回来,我也努力说服自己,去默默承受。”
朱瞻基说到这儿,不由得不再自称“朕”,他又变成那个吴婳叫了多年的“瞻基哥哥”了。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还好,一切都是这么圆满,我回来了,你也如愿当上了皇帝,我们又可以重聚在这个皇宫里了。”
吴婳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泪水,喜悦的说。
“对对对,让我们说些高兴的话,做点高兴的事吧。”
朱瞻基也顿时转悲为喜,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器具,应该是养蛐蛐的东西吧。
朱瞻基有些炫耀似的望着吴婳,眼睛里神采飞扬:
“看,这是什么?婳儿,没见过这东西吧,能叫得出名字不!”
吴婳注意到,朱瞻基这次拿出的,不再是以前那种花哨的宫廷式蛐蛐笼子,而是一个十分专业的蛐蛐罐儿。
“养蛐蛐儿的器具,讲究的是蛐蛐罐儿。蛐蛐罐儿有瓷的,也有陶的,最好的是用澄浆泥烧制的:高5寸左右,直径3寸厘米左右,厚近一寸。要求口儿大、膛儿深、壁厚,上面有盖。”
朱瞻基看吴婳那十分陌生的神情,便开始如数家珍的给吴婳介绍了。
“这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