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的巨大轰鸣声中,席豫安最后看了一眼书房的玻璃窗的方向,发现许容看着他笑,他看着许容的脸,然后走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许容看着飞机渐渐飞上天际,书房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她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老爷子。
他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目光如同一口老井,看不到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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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旧金山机场。
送走一波投资方,男人戴上了墨镜,双手掏出裤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他接起,里面的声音甜美,“归之哥哥,你在哪?”
许归之声音平和,“你有事吗?”
齐月霖的声音忽然降下去,“你一定要和我这样客套吗?”
许归之揉着太阳穴没有说话,亦或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很快,齐月霖又开了口,“今晚八点,希尔顿酒店,我们谈一谈吧。”
他应下,走出接机口后,司机早就等着,他开了车门进去,沉声吩咐道,“回别墅。”
司机发动引擎,随后离开。
希尔顿酒店是旧金山著名的酒店,齐月霖从来没有来过美国,齐家父母对她特别宠爱,除了上学,从来不让她自己出去。
四年前,她任性的离开,没有给自己的父母留下只言片语,她就那样跟着自己的爱情,跟着许归之,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英语不好,买东西都困难不已,许归之的资产都被冻结,唯一有的,只剩下她卡里自己的私有财产,所以,他们才能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租到了一个地下室。
本是天之骄子的许归之,在一夜之间被人举报虐待女大学生,随之锒铛入狱,连带着那些许家早年的背景,被一并挖出来,幸好许家还有最后一点人脉,他被无罪释放,而许城,在隔天就在圣玛丽医院的天台纵身一跃,许家,自此垮了。
许归之拿着护照和机票在候机室的时候,齐月霖,从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本就不是多么活泼的性子,看到她后明显没有惊喜,她忽略掉他眼底的失望,死皮赖脸的跟着他走了。
书上不是都说,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吗?可为什么四年过去了,他已经重新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为什么他还是对她视而不见,他只会给她钱,然后让她回到香港,去找自己的父母。
齐月霖坐在装饰美丽的餐桌前,两边各放着一支娇艳的玫瑰,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短裤,在这个豪华的酒店里格格不入,她进来的时候,侍者还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可在她拿出黑卡来时,他们的脸色立马变了。
她拿的是许归之的卡。
外面灯火璀璨,一如当年香港繁华的维多利亚港,她跟在他身边,被他温暖干燥的大手牵着,那一瞬间,她多想和他就那样一路走到白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看了下腕表,八点三十了,期间,侍者走上前询问了她好几次要不要上菜,她笑的甜美,然后接到了许归之的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月霖,抱歉,公司有点事,你先回家吧。”
美丽的齐月霖小姐,就这样被心爱的人放了鸽子。
晚上十点,她喝的醉醺醺,被一个男孩子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家门口,她醉的要死,心也疼的要死。
男孩看着她的脸,绅士的揽住她的腰,然后小心翼翼的说着表白的话,“月霖,我.....我喜欢你。”
齐月霖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又直视着男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你喜欢我?”
他点点头,齐月霖又笑,“你眼里有我的倒影哎。”
男孩红着脸挠挠头,齐月霖自嘲,“可我在他的眼睛里,永远都看不到我自己的倒影。”
她忽然勾住男孩的脖子,凑近他的脸,呼出的酒气和香气一起飘进男孩的鼻子里,她看了很久,久到男孩以为她会答应自己的时候,齐月霖放开他,恢复了神情,“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打算接受。”
她的话有一些伤人,男孩看着她往前走的背影,不甘心的朝她的背影喊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齐月霖没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
男孩走到她身旁,“月霖,我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并不懂得珍惜你,不是吗?”
齐月霖的脸色变得冷艳,她看着他,声音冷下来,“你没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她略过他,径直往前走,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锥心刺骨的疼,她匆忙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已经被打开过,她惊吓之余靠在墙上舒缓自己的心,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正打算报警时,门被打开,熟悉的男性嗓音传进她的耳朵,“月霖?”
齐月霖推门走进去,一张白皙的小脸嫣红,她看着站在灯光下的许归之,他就只是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她就不自觉的被他吸引,她别开眼,声音冷淡,“你有事吗?”
许归之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一个丝绒盒子,齐月霖不用打开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端着一杯热水,心里凉透透的在滴着血,她露出笑容,“谢谢你还记得。”
---题外话---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