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森穆特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却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口上,如同鼓点一般的步伐击得他心脏都开始砰砰震颤,兰德佳满头冷汗连头都不敢回,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如此狼狈,敌人太强大了,强大到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这......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奴仆。
森穆特在绕过了兰德佳之后闲庭信步地向着穆德走去,他的姿态显得无比惬意,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卑微的出身,这一刻他只记得一点——他是史诗!
“队长?”一名城卫军急道。
兰德佳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听到属下的呼唤,只是茫然地保持着自己原本的动作,一动不动。
“该死,你对我们队长施了什么妖法!”
两个年轻气盛的城卫军被森穆特旁若无人的姿态给激怒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齐声发出了一声怒吼就向着他冲了上来,然而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擅自行动的下场了。
只见他们以一种比来时更加迅猛的速度猛然间倒飞了出去,其中一个直接穿破了窗子跌落在了二层楼下,如果不是他穿着的只是皮甲,就这么一摔都能要了他的命。
穆德一看这场景跟见鬼了一般,如果不是身上还插了好些木头片他早就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了。
他连忙惊恐地推搡着自己身边的奴仆们并大喊了起来:“你们这帮蠢货!废物!还不快拦住他,拦住他!”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仿佛这样就能冲散他心中的恐惧一般。
那些奴仆护卫立刻纷纷鼓噪着围了上来,他们面对体型巨大的野兽,全副武装的士兵只敢瑟瑟发抖,但是对森穆特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同类”,他们却能毫不犹豫地围上来发起攻击。
就算是张潮刚刚将他们统统掀翻也不过是痛了点,浑身上下没受一点伤,森穆特如出一辙的手段并不能令他们感到更甚于对自己主子的恐惧。
况且,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能够以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向自己的主子表个忠心,自己以后的待遇定然会跃升好几倍,甚至直接被穆德当做心腹,那样他们就赚大发了。
“你们居然敢拒捕!”两名城卫军连忙搀扶起了自己的同伴,又有两名城卫军战士飞奔下楼去救助自己的另一位倒霉同伴去了。
其余的城卫军士兵则纷纷警惕地排开阵势,将张潮和森穆特围了起来。
然而张潮依旧淡定地端着茶,森穆特依旧平稳地迈着步子,他们丝毫没将城卫军的包围放在眼里。
而此时兰德佳这才缓过神,恍然间发现了自己的属下们正在“作死”,冷汗流得更迅速了,他想要制止,但是他却骇然发现自己仍然动弹不得。
我操汝娘亲的脑残穆德!老子这次被你这蠢货给坑惨了!
他欲哭无泪,一个劲想给自己的心腹使个眼色,但是他的属下们此时都正警惕地望着对方两人,根本没人注意他的表情。
突然穆德自作聪明地大喊了起来:“擒贼擒王,先抓住他主子!”
兰德佳脸色立马就黑了。
如果不是穆德的哥哥是他关系最好的同僚,如果不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如果不是兰德佳的父亲作为一位实权侯爵根本不是自己招惹的起的,兰德佳恨不得回身就给这没脑子的蠢货一嘴巴子。
特么的能够驾驭史诗奴仆的人能是好惹的吗?你自己不长脑子也就算了吧,别特么瞎指挥我的属下啊!
他一边在心底破口大骂,一边默默祈祷着自己的属下能够有点脑子别听这蠢货胡咧咧,然而很快他就绝望了。
因为张潮一巴掌把那些奴仆们纷纷撂倒的那一幕没有被这些城卫军们所看到,所以他们在发觉这个恐怖的奴仆似乎不是他们所能战胜的时候,本能地就想到了要先抓住对方的主子。
只有这样才能胁迫对方听从自己的话,从而才能解救出他们敬爱的队长!
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军汉,见识虽然不能说有多低,但根本就不知道史诗的可怕,在他们的世界里,黄金就是顶天的存在了,所以他们根本想不到能够拥有史诗层次的仆从,这是一种怎样的概念。
所以立刻便有五六个高大健壮的城卫军默然向着张潮冲了过去,他们没有拔出武器,因为他们料想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纨绔少爷,这样的存在若是伤到了反而不美。
张潮望着一涌而上的城卫军,嘴角划出了一丝冷笑:“呵呵,看来我没出手反而被人当成是软柿子了呢。”
他轻轻地抬起了一根手指,在场的所有城卫军只觉微风拂面,但是一股透骨的森然杀机直接笼罩了他们的全身——这其中还包括了兰德佳,所以这货原本已经快要缓过神来挣脱森穆特给他带来的压力了,这下又被定在了原地,只觉骨头都要被冻木了。
两名已经冲锋了一半的城卫军面色微变,他们的身体凝固了,但是在惯性的力量下,仍是不得不向着张潮冲了上去,只是相比较冲而言,用“跌”来形容他们的动作反而更贴切些。
然而他们俩仅仅只是冲到了张潮的面前,连张潮桌子所占据的那一丈方圆都没触及,就瞬间静止在了原地,他们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再也动弹不得分毫,仿佛那近在咫尺的一丈方圆就如一道天堑一般。
“你是不是想说话,如果是的话就眨一眨眼睛。”张潮对着兰德佳笑了笑,感觉可能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