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木门外消失了。接着,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体瘦弱,戴着一副眼镜,神情阴鸷。他显然没有想到房子里会有陌生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紧张防备的眼神在萧问路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这个人的模样跟张芳描述的那个老二基本一样,不用说也知道他是谁了。萧问路他们三个人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
“二宝,你回来啦!”老太太看到儿子回来了,高兴地迎了上去。
“这几天去哪里啦?吃饭了没?我给你烙了你最爱吃的玉米饼,快过来吃吧!”
“他们是谁?”叫二宝的男人对母亲的亲切呼唤置若罔闻。
“哦人,要在咱们家借宿一晚。”老太太连忙解释。
“借宿?咱们家住得下这么多人吗?”对于这些陌生人的到来,二宝显然不怎么欢迎,语气颇有下逐客令的味道。
“这……”老太太这才意识到家里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顿时踌躇起来。
“没关系,奶奶。谢谢您的热情款待,既然您儿子回来了,我们就不方便叨扰了,我们这就去找其他地方落脚。”萧问路说着,向老太太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杨芊芊不明白为什么萧问路什么都没做,看到杀害张芳的凶手却马上就走。但是没办法,她也只得跟着他向外走去。
三个人走到二宝身边时,萧粒粒突然捂住头,露出痛苦神色。只见萧粒粒后脑勺上的绿头绳正在不断收紧,扯着萧粒粒的头发,那一绺头发都要给扯掉了。
显然,这是张芳因为看到仇人而释放出的汹涌恨意。
三个人走到门边,正要出去,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二宝的声音:“等等。”只见二宝眼神里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这位小朋友是不是不舒服?这么晚了,别让他再折腾了,你们就在我家休息吧。我家是小,但是收拾一下也能将就住,希望你们别嫌弃。”
二宝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外的客气。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如此天赐良机,傻子才会放过。杨芊芊赶紧说:“既然这样,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萧问路也道了谢。
二宝在木凳上坐下,老太太从锅里拿出一些玉米饼和其他吃的给他端了上来,站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儿子吃饭。
二宝一边吃,眼神还不断地向三个人这边飘过来。每次杨芊芊和二宝的眼神对视的时候,都会被他眼里的冷冰和阴郁吓得哆嗦一下。
萧问路也在观察他。他知道,要帮助张芳报仇,首先要把张芳无法接触这个男人的原因找出来。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张芳就可以亲手报仇了。
二宝边吃饭,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三位从什么地方来?”
“我们从北京过来旅游的,在附近迷路了,就在您家借宿一晚。”萧问路把刚刚杨芊芊扯过的谎又重复了一遍。
“北京?”二宝的眼里又有奇怪的光芒闪过,转瞬即没。
“几位迷了路,有没有别人知道你们在这里?”
“没有。”杨芊芊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被萧问路抢了先。“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哦。”二宝收回目光,把茶一仰而尽。然后也不管屋子里有陌生的女人在,一把把身上穿的短袖衬衫脱下甩到一边,露出精壮的上身。“真他妈热。”
杨芊芊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但是萧问路和萧粒粒却紧紧盯着他的胸口,眼中精光大盛。只见二宝脖子上挂着个青玉吊坠,看不出什么雕的什么形象,诡异的是,青色的玉里竟有隐隐约约的红色浮现,像断续的血管,更像残留的血痕。
萧问路和萧粒粒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出去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正好让你们母子俩聊聊天。”萧问路说着,拉起杨芊芊的胳膊,三个人在二宝诡异凶悍的眼神目送下出了门。
萧问路拖着杨芊芊,走出很远才松开手。
“刚才紧张死我了。一想到他就是杀死张芳的凶手,我就又怕又气。”杨芊芊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你为什么突然又要出来啊?刚才也是,他刚一进来你就要走,要是他不挽留咱们,咱们怎么报张芳报仇啊?”
“这个人贪财如命,在外面干了不少谋财害命的事,以咱们三个的穿着,肯定被他盯上了。刚才我假装要走,是要卸下他的戒心。要是咱们坚持要留,以他的狡猾,肯定看出咱们有问题,到时候反而留不下来了。”
“哦,是这样啊。”杨芊芊顿时由疑惑变成了崇拜。“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出来呢?”
“因为找到张芳不能靠近二宝的原因了,所以咱们三个得出来讨论一下办法。“
”找到原因了?“杨芊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是什么原因?“
”就是那块玉佩。”
“什么玉佩?”杨芊芊一脸不解。她刚才没看到二宝脖子上挂的那块玉佩。
“是血玉,二宝脖子上挂的。血玉是邪物,很容易被“脏”东西附上。刚才这块血玉确实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场,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萧问路说道。
“是吗?”杨芊芊兴奋起来,“那是不是说我们把那块玉佩拿掉,张芳就可以报仇了?”
“应该是这样。”萧问路点点头。
“那咱们就赶快动手,把那块玉拿走吧!”杨芊芊的心情特别迫切。对于张芳的死,她始终心怀愧疚,觉得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