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们在这里闹事,扰我清静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音量虽然不大,却传入了仓库里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个怨灵的耳朵里。
仓库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衣衫褴褛、有点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右手拄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木棍的一端,几根铁丝弯成爪子的形状,看样子是捡垃圾的人用的那种扒子。
此刻,仓库里鬼影幢幢,阴风阵阵,场面瘆人,但拾荒老妇却似毫不惊慌,好像看戏一般稀松平常。拴荒老妇口气极为无奈地说道:“你们这些小鬼,跑到哪里闹不好,偏要跑来这里。是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
这下子,整个仓库的阴魂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来路不明的老妇,竟是谁也没动。
无数个问号涌向萧问路心头: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
老里来回扫视了一遍,冷哼道:“两个术士居然能被区区一个‘十鬼五星阵’困住,术道真的不行了,没落了,可惜,可惜!”
萧问路听她话里之意,似乎是友非敌,正想开口求助,却无奈被“十鬼五星阵”定住,连话也说不了,急得他在心里直骂。
仓库里的阴魂似乎被老妇不屑的语气激怒了,纷纷怪叫着向她冲来。一时间老妇面前阴气逼人,血腥味冲天。
眼看老妇就要命丧当场,只见她突然把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顿,喝道:“没眼力的脏东西,都给我滚远点!”
话音刚落,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阴魂突然怪叫一声,直接烟消云散了!
萧问路看傻了眼,连萧粒粒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只听老妇口中念道:“尘归尘,土归土,你们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那木棍在地上又是一敲,发出“咚”的一声。一瞬间,仓库里每一个阴魂的脚下,同时出现了井盖大小的蓝色光圈,这些蓝色光圈仿佛有极强大的吸力,让这些阴魂动弹不得。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嚎叫,这些阴魂就全部被“吸”进了光圈中,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差点将萧问路父子俩掀翻的数十个阴魂,就这样被老妇轻描淡写地,在几秒钟内全部解决了。
阴魂一消失,“十鬼五星阵”也解除了。郑向前的身体“扑通”一声向前倒了下去,扑倒在地上,脑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软倒向一边,一双眼睛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只是瞳孔早已散开,没了生命的气息。
萧问路恢复了自由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杨芊芊旁边查看她的情况。确认她没有大碍之后,他回过头来对着老妇人深深作了个揖:“老前辈的恩情,萧问路没齿难忘!”
老妇人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同道中人,不必客气了。你们几个后生,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就走出了仓库。
萧问路抱起因惊吓过度而虚弱不堪的杨芊芊,和萧粒粒一起,绕过地上郑向前的尸体,跟着老妇人走了出去。他们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原来这一战就是整整一个下午。老妇人走出了仓库,径自向旁边的小门房走去,看样子她就住在这里。
这间小房子里面极为简陋肮脏,除了一张小单人床尚算干净之外,其他地方堆满了空瓶子、废报纸等垃圾。看来这个来历不明、法术能力又深不可测的老妇人,确实是以拾荒为生,实在让人想不通。
老妇人让萧问路把杨芊芊放在床上,杨芊芊又惊又累,喝了一点热水之后,就昏睡过去了。老妇人看着萧问路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你不用担心,她没什么大碍,等醒了吃点东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萧问路上向对老妇人拱手道:“晚生萧问路,犬子萧粒粒,再次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未敢请教如何称呼?”
那老妇人也不避讳,直道:“我姓马,你们叫我马婆婆得了。”
萧问路道:“马婆婆是世外高人,在此隐居,我们承蒙您出手相救,又贸然打扰,实在是不应该。等这个女孩儿醒来,我们立即告辞。”
马婆婆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是嫌我这里条件不好吧?”
萧问路赶忙弯腰作揖道:“晚辈不敢!”
马婆婆看着萧问路的脸,突然敛去脸上笑容:“等这姑娘醒来,你是不是还会抛下她不管?”
萧问路脸色一凝,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仍低声答道:“是的。”
“抛下或不抛下,有区别吗?”
马婆婆似乎话中有话,萧问路不知她何意,但他知道要瞒她恐怕也是瞒不住,索性如实作答:“马婆婆,晚辈认为是有区别的。”
马婆婆冷冷一笑:“依我看,未必有什么区别!”
萧问路的心猛地一沉,看向马婆婆。马婆婆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让萧问路心里更是惊疑不定。她到底知道什么?
仿佛是看穿了萧问路的心思,马婆婆在床边坐下,用手轻轻抚摸着杨芊芊的长发:“情不知所起,起而祸生。即使你逃避,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萧问路虽然心里突突直跳,但仍强自镇定:“婆婆,晚辈素来谨小慎微,从不敢与任何人有过分接触,更不曾与任何人有过情感纠葛。我和这个姑娘相识纯属偶然,帮她既是出于道义,也是出于私心,绝对不曾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马婆婆无奈地摇摇头:“你骗得了我,骗得了你自己,难道还骗得了你头上的那几颗星吗?你们俩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