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又把身子转了回来,道,“顾侧妃不是说,没教好楚昂,是王妃的错吗,难道顾侧妃不知道,是皇上把相公和楚昂丢了的,相公幸运,被赵老太傅捡了起来,最后被老王爷抢回了王府,楚昂没这么好运气,才流落在外,如果他也养在王妃身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错的是皇上,这赔罪礼难道不应该找皇上要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逼王妃去给孔将军赔礼道歉,皇上知道了,会不会龙颜震怒!
顾侧妃脸色变了一变,“你是在拿皇上压我?”
沈玥好笑,这么显然的事,有必要问出来吗,她道,“谁不知道,京都的大东珠,大部分都在王府里,父王在军营,相公和楚昂也都不在,我和王妃可不敢擅自开密室拿大东珠,就算我们有那胆子,也不知道怎么开,不找皇上拿,怎么能依照顾侧妃你和老王妃的意思去孔家赔礼道歉?”
明明是去找皇上告状,偏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顾侧妃冷笑一声,“你和王妃会拿不出这么一点东珠?”
是拿的出来,而且都不带眨眼的,但凭什么要拿?
她帮孔将军治腿,楚昂都用拖他后腿的小眼神看她了,没经过他允许,就帮他赔礼道歉,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吗?
看着顾侧妃,沈玥笑道,“一点点东珠?顾侧妃果然出手大方,我可舍不得,皇上不是说了,他一样疼相公和楚昂吗,以前相公惹事,多是皇上帮忙善后,我怎么好拦在皇上前头?”
三太太则道,“以前皇上帮世子,那是因为世子是王爷的养子,如今不同了,王府的家事,怎么能劳烦皇上呢?”
沈玥看了三太太一眼,像是被三太太说服了,她道,“三婶说的在理,是我疏忽了,这事的确不该惊动皇上,不然皇上又该揍父王了。”
说着,她顿了一顿,看向顾侧妃道,“这内院的事都是顾侧妃在打理,楚昂是王爷的儿子,他惹事,就算赔礼道歉,也该是从公中拿,哪有我和王妃自己拿陪嫁赔罪的道理,你既然管了,何不帮忙把赔罪礼一并准备了?”
沈玥商量的语气,温温和和,但眸光却满是挑衅,仿佛在说,只要你把赔罪礼准备好,我就和王妃去孔家,就怕你只是嘴上说说,没那本事拿到这些赔偿。
沈玥的挑衅太明显了,顾侧妃气的拳头的攒紧了,她笑道,“你说的对,我既然管了王府内务,这赔罪礼我也应该一并给准备好了。”
说完,顾侧妃就起了身,迈步走了。
很显然,她是去准备赔罪礼去了。
王妃看着沈玥,她欲言又止。
她没打算去孔家赔罪,她怎么答应了?
不过沈玥做事有分寸,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目的。
坐了半天,现在顾侧妃都走了,赔礼道歉也定下了,王妃就起了身,道,“我先回去了。”
王妃走了,沈玥就跟她一起出了正堂。
出了松鹤院,王妃也没有多问沈玥,只是见沈玥眉间疲惫,让她回去好好歇息。
沈玥点头,就回临墨轩了。
半道上,紫苏忍不住问道,“世子妃真的打算和王妃去孔家赔礼道歉?”
沈玥勾唇一笑,“等顾侧妃把赔罪礼准备好再说。”
那么多的大东珠,可不是笔小数目,她不信顾侧妃能不惊动王爷就能把大东珠送到她跟前来。
要是王爷知道了,还会要王妃和她去孔家赔罪吗?
养不教,父之过。
何况,楚昂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犯的错,怎么也不该王妃管。
沈玥回了临墨轩,虽然疲乏,但也没有歇息,而是进了药房,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事。
正忙着呢,就听门外传来暗卫的唤声,有些急切,“世子妃。”
沈玥抬头,就见门被推开,一面生的暗卫,扶着另外一暗卫进来。
那暗卫后肩膀受伤了,有血流出来,而且血是黑色的。
他中毒了。
沈玥见了,心一提,赶紧道,“快扶他坐下。”
等暗卫坐下,沈玥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脸上苍白,双唇却泛紫,中的是剧毒。
沈玥抓起他的手,帮他把脉,一边吩咐紫苏道,“拿银针来。”
紫苏赶紧把银针送过来。
沈玥取了银针,就帮暗卫扎上,再吩咐道,“准备药蒸。”
紫苏赶紧下去吩咐了。
沈玥则去写药方,未敢有片刻耽搁,稍有迟疑,剧毒攻心,就回天乏术了。
在把脉的时候,秦齐过来了,沈玥才知道,受伤的暗卫叫秦留,是代替秦齐去松鹤院偷听的。
之前,沈玥见王妃去松鹤院,担心老王妃趁机欺负王妃,就让半夏找人去打听。
沈玥的意思是让半夏找个小丫鬟,等冬雪出来,问冬雪。
结果半夏误会了,她以为沈玥是要暗卫去偷听。
她不认得别的暗卫,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叫出来,就找了秦齐。
秦齐受伤未愈,和他关系不错的秦留主动提出去松鹤院,秦齐也没多想,去松鹤院偷听谈话,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就让他去了。
却没想到,他差点有去无回。
秦留中毒很深,已经神志不清了。
如果不是追踪银色面具暗卫之前,先服了楚慕元让沈玥调制的解毒丸,只怕撑不到他回临墨轩就咽气了。
秦齐问话,他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很快,紫苏就准备了药蒸,是沈玥特制的浴桶,浴桶下面是铜的,可以添炭火,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