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荷包,李岚晴望着沈玥了。
她怎么觉得世子妃办这次荷包大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这荷包?
一个荷包而已,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李岚晴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沈玥就是为了这荷包,但她想不通的是这荷包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沈玥坐在那里喝茶,一边看着比试台下众人。
当初李岚晴说,这荷包交到她手里,在马车里就变了颜色,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过了一夜,要是荷包能变颜色早变了。
紫苏问了一遍,怕有人没听清楚,又再问了一遍。
这一次,有人回答了,“那荷包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大家都不傻,既然煊亲王世子妃要,显然荷包不寻常啊,既然不寻常,谁又会眼皮子浅到为了一点点的奖赏把荷包送给沈玥呢。
紫苏回头看着沈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沈玥把茶盏放下,朝她点点头,紫苏就道,“这荷包的确很奇特,她是用一种特殊的丝线绣成的,能变颜色,据说关于这荷包,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然后紫苏就开始跟大家讲这个传说了。
传闻,拿着这样荷包的人,在十五月圆之夜,在城南的白玉桥上对着月亮许愿,然后把荷包挂在树上,就能和夫君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至于沈玥要这样的荷包,当然是想和楚慕元恩爱到白头了。
至于指定在城南的白玉桥,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头肯定会传遍京都,到时候月圆之夜,肯定有人去白玉桥许愿。
她让暗卫在白玉桥守着就行了。
至于灵验不灵验,毕竟是传闻,沈玥可不负责任。
紫苏说完,笑道,“世子妃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传闻,不知道真假,想试一试。”
紫苏说完,一个年纪不小的妈妈就举手了。
她手里头明晃晃一荷包,正是许愿荷包。
那妈妈笑道,“这传闻肯定是假的。”
没见过这么快被拆台的,紫苏脸色变了变,道,“怎么就是假的了?”
那妈妈道,“我老伴都死两年了,我要是去许愿,怎么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她说着,沈玥嘴角抽了抽。
这台拆的……
能稍微给点面子么?
结果下面一堆人都笑的捂腮帮子了,人家煊亲王世子妃对荷包寄予厚望,结果被这样打击也忒惨了点儿。
紫苏不知道怎么办了,回头看着沈玥。
沈玥示意她把那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请上来。
紫苏有请,那穿戴朴素的妇人有些受宠若惊,不敢耽搁,连忙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迈步上台阶。
紫苏请她到沈玥跟前,沈玥伸手道,“我看看你的荷包。”
妇人就把荷包拿出来了,她倒没想过沈玥会抢她的荷包,一个荷包而已,还是她亲手绣的,便是送给世子妃也没事啊,她回去再绣几个就是了,何况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沈玥接了荷包,一边握着妇人的手。
妇人的手很粗糙,许是做惯了农活的缘故,碰到还有些割手。
妇人怕粗手伤了沈玥,连忙要抽回来,却被沈玥握紧了。
那一瞬间,沈玥感受到了她的心愿。
那是在一个破旧的茅屋里,妇人的丈夫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咳嗽不停。
一个年约十二岁的女孩跪在床边,哭泣不止。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进来一个用帕子捂着鼻子,穿戴还不错的妇人,道,“想通了,就把卖身契签了,十两银子就是你们的,我忙着呢,没有闲工夫跟你们干耗着。”
那边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上有一张纸,应该就是卖身契了,被一大银锭子压着。
风吹进来,纸张掀起一角度。
再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妇人拿了银子,双手颤抖,泪眼婆娑的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那人牙子就把那女孩给带走了。
女孩哭的嗓子都哑了,人牙子道,“忒不识货了点儿,留在这四壁漏风的屋子里,吃不饱穿不暖,日子有什么奔头,我送你去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去。”
妇人看着女儿被拖进马车里,被带走。
她哭着跪倒在地,哭的肝肠寸断,“香儿,是娘对不住你……。”
然后,就没有了。
沈玥抓着妇人的手,妇人有些惊慌失措,由其沈玥半晌不说话。
沈玥回过神来,把手松开了。
很显然,这妇人的心愿是找回被卖掉的女儿。
这就是贫困人家儿女的悲哀,不是被卖进宫做了太监,就是卖给了人牙子,那十两银子怕是也没能救活父亲的命,却凭白搭进去一个女儿,何其悲哀。
卖女儿治病,实在可恨,但是她内心深处能想着寻回女儿,还算有点良心,比那些卖了女儿还赌债的要好太多了。
沈玥把荷包还给妇人,道,“你待会儿再走,我有话问你。”
妇人惶惶不安,把荷包放下道,“这荷包世子妃喜欢,我就送给您的,您要喜欢,回头我再多做几个送你……。”
煊亲王府,富贵人家都高攀不上,她能如此近的和世子妃说话,被她那柔软的手摸着,她眼眶都湿润了。
妇人的话,叫沈玥好笑。
这荷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绣的,靠的是缘分。
上天不至于厚待一个人,让她许很多次的愿望。
不过妇人把荷包给她,她就收了,吩咐紫苏道,“送她到一旁坐会儿,吃些点心,等我忙完了问话。”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