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郡王拿了喜秤走过来,将盖头揭开。
金灿灿的凤冠上,坠着流苏,将林姑娘的脸遮住了,流苏晃动,看不真切。
昭郡王把喜秤放下,道,“累了一天了,你歇息吧。”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就躺在了一旁的小榻上,酣睡过去。
林姑娘没想到会遭此冷遇,她一直很紧张,昨晚上,临安侯夫人塞给她两本书,让她看完再睡,明儿洞房怎么做,全听昭郡王的。
那书上的画面,现在想想,还叫人面红耳赤。
现在昭郡王睡着了,她该怎么办?
林姑娘走到小榻边,推了昭郡王两下,唤道,“郡王爷,你先别睡啊。”
没人应她。
林姑娘拿了衣裳帮昭郡王盖好,就转了身,她也是真累了,把凤冠摘了,就趴床上睡下了。
两人各睡各的,倒也安静,前院隐约有热闹声传来,但影响不到他们。
前院的宴席,热闹了很久才散。
王妃走之前,还来新房看了一眼,把锁打开,就回王府了。
等楚慕元回临墨轩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外面风大,怎么不进屋?”楚慕元走过来道。
沈玥看着他,指着远处道,“你看,那边好像起火了。”
远处,有浓烟和火光。
转眼,火光更盛,将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
楚慕元看了会儿,皱眉道,“那方向……应该是赌坊。”
沈玥惊讶,她没想到楚昂办事这么麻溜,秦齐也没告诉她,她还以为要一两天呢。
楚昂是急性子,让他再在赌坊蹉跎一天,他会把赌坊掀了。
“现在赌坊烧了,那欠的三十万两银子该怎么办?”沈玥问道。
虽然期初也只想挣个三十万两,就是宋家的便宜不想赌坊占了,可是有六十万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楚慕元捏着沈玥的鼻子笑道,“放心吧,一两银子都不会少的。”
真的能不少?
沈玥很怀疑,这么大的火,赌坊肯定是烧的精光了。
她正要问,结果楚慕元朝她吻了下去,把她的嘴给堵住了,虽然他喝了很多的酒,但是混着他独有的雪莲清香,并不叫人讨厌。
夜,很安静。
远处的火,烧的旺盛,仿佛要烧尽一切。
第二天一早,沈玥就知道昨天那一场大火烧的有多大了,不但烧掉了赌坊,火势那么大,又刮着风,靠的近的几家铺子跟着遭殃了,几乎烧了个干净。
楚昂在赌坊的事,因为天色不早的缘故,昨天并没有怎么传开,今天一传,就传到了议政殿。
楚昂两天没上朝,昨天喜宴上,皇上当众说他了,楚昂保证明儿会去早朝,还自罚了好几杯酒,皇上知道喝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罚了他三个月俸禄,这事就算了。
当然,罚俸对楚昂来说也不算什么,煊亲王府的人几时在意过那点俸禄了,这么多年,皇上扣王爷的俸禄,都扣到下下辈子了……
楚昂赢了赌坊六十万两,赌坊给了三十万两,欠他三十万两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大家很清楚,赌坊被烧,绝对不是意外,人家还不起三十万两,烧掉赌坊逃债。
但那家赌坊背后可是有好几个大靠山的,这几年,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被烧,心疼啊。
再加上楚昂和楚慕元同掌帅印,却不上朝跑去赌博,实在是没把边关大事放在心上,让皇上重重处罚他。
楚昂就不服气了,“我是去赌博了,但我可都是为了边关大事去赌的!”
满朝文武,“……。”
从来没听说过赌博还是为别人赌的,这是什么谬论?
皇上都扶额了,赌就赌了,认个错不就好了,非要强词夺理做什么,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皇上也不好偏袒楚昂。
万一有大臣有样学样,这朝廷岂不要乱,皇上瞪了楚昂一眼,然后才道,“朕倒想知道你是怎么为边关大事去赌的?”
楚昂仰着脖子,直视龙颜,他道,“之前我和大哥商议了下,想组建一支神弩卫,需要不少的军费,父王走之前,留给我们的钱都是有数的,大哥不许我动用,我要跟皇上要,他又不让,说国库空虚,说什么一个好的将军,要有本事自己解决军饷问题,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前不久,赌坊不是赢了宋家三十万两吗,赌坊挣钱太容易了,我琢磨着可以去试一试,然后就赢了这么多,组建一只神弩卫肯定够了,我还能给他们配上马,训练成精兵强将,皇上,我这不算是为了边关大事吗?”
楚昂一脸委屈,指着自己的腿道,“我在赌坊站了两天,夜里腿都疼的抽筋。”
皇上,“……。”
让他解释,这还委屈上了,不就站了两天吗,腿抽筋这样的话,他会信?
不过楚昂说要组建神弩卫,还自己筹备军费,皇上就多问了几句,楚昂回答有理有据,把满朝文虎虎的一愣一愣的。
皇上听了,就笑道,“这还不知道神弩卫在哪里,就被你吹嘘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吹的朕都想御驾亲征了,你这吹牛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煊亲王府可没有这么爱吹牛的人啊。
楚昂,“……。”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皇上怎么能说我是在吹牛呢?”楚昂表示不服气。
皇上抖了龙袍,笑道,“你自己筹备军费,组建神弩卫,不给朝廷增添负担,朕就拭目以待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