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恒王都进京贺寿了,她都没有回京,估计想见到寿安公主也不容易。
就算真见到了,沈玥也不愿意交给她。
这块玉佩,算是砸手里头了。
为了块不能用的玉佩花五千两银子,实在不值得。
想了想,沈玥把玉佩递给紫苏,道,“把玉佩交给楚总管,和那些银票放在一起。”
到时候是交给皇上,还是交给王爷,让他们处理。
紫苏拿了玉佩,就福身退下了。
凉亭处,欢笑依旧。
上午阳光明媚,到了晌午,本应该是最热的时候,天竟然阴了下来。
浓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感觉。
施妈妈惯会看天气,她说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下雨,而且没有两天绝对不会停。
本来王妃还打算留四太太和临安侯夫人她们用饭,眼看着要下雨了,她们纷纷告辞,王妃也就不多留了。
如施妈妈所言,不到半个时辰,天上就掉雨滴了。
一刻钟后,大雨滂沱。
闷热的天气,一阵雨后,竟是格外的清爽。
听着雨声,沈玥坐在小榻上,绣着麒麟肚兜。
这一场雨,断断续续,连下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才开始放晴。
雨后初晴,天空蔚蓝如洗,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清香。
地上还有些潮湿,沈玥想去花园走走,陈妈妈不让。
沈玥有些待不住了,道,“在屋子里闷了三天了,都快闷出毛病来了,让半夏和紫苏扶着我,没事的。”
说着,她想起来有半天没见着半夏了,便问道,“半夏人呢,从早上起就没见着她人了。”
陈妈妈就道,“半夏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呢,夜里睡觉,连窗户都不知道关严实,吹了凉风,病着了,幸好昨晚紫苏值夜,不然也得受凉不可。”
“这么粗心,”沈玥摇着头,往半夏住的屋子走去。
陈妈妈本要阻拦的,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一般丫鬟病了,是不许到主子跟前伺候的,怕过了病气给主子。
可沈玥不同一般主子,她医术超群,就连街头乞丐排队,她都给人治病,何况是半夏了。
屋内,半夏靠在大迎枕上,一声声咳嗽,揉的鼻子都红了。
沈玥皱眉头,“怎么病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半夏正要说话了,喉咙一阵发痒,又咳了起来。
她以为病的不重,忍忍就好了,谁想到会咳的这么厉害。
丫鬟就道,“半夏姐姐用艾草泡脚,发了一通虚汗了。”
丫鬟们病了痛了,一般是不会请大夫的,也没那个钱,一般头痛脑热,就用艾草泡脚,很管用的。
以前半夏咳嗽,就是用这办法治的。
虽然现在不比从前,她是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先前为了救她,沈玥还和太后谈判,可见在沈玥心目中的分量了。
但是半夏怕吃药,而艾草泡脚,出一身汗,很舒服。
沈玥坐到床边,帮半夏把脉,道,“先前挨了板子,这些天又帮我奔前跑后,累着了,艾草泡脚倒也管用,但比不上吃药快,我给你开副药,顺带补补。”
半夏要起身道谢,结果沈玥没理会她,转身去药房了。
沈玥没料到的是,不止半夏受凉病了,京都还有不少人都病倒了。
尤其是城西,住着那些四面漏风漏雨的茅草屋的穷苦百姓,不少人都咳嗽不止。
沈玥就让楚总管按药方抓药,大锅煎好了送去,让那些咳嗽的百姓一人喝一碗。
到了傍晚,沈玥也开始打喷嚏了。
陈妈妈听了,就道,“莫不是被半夏过了病气?”
沈玥摇头笑道,“我哪那么娇弱,刚刚打喷嚏,应该是有人念叨我了。”
茯苓在一旁俏皮道,“不是被世子爷念叨,肯定就是十三少爷了。”
茯苓说着,就收到陈妈妈一记大瞪眼。
被小叔子念叨,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茯苓吐了下舌头,没敢再说话。
要她说,陈妈妈就是规矩多,十三少爷对世子妃好,世子爷又不是不知道,他还当着世子爷的面摸过世子妃的肚子呢,虽然他想摸的是小少爷,世子爷很生气,不也没怎么着他吗?
之后,他还进内屋了,世子妃也没有避讳他啊。
这要在旁人家,那是肯定不被允许的,但王爷和王妃不都没说他什么吗?
那一声喷嚏,沈玥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接下来几天,她一天总会打几记喷嚏,有时候右眼皮还跟着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皮跳的她心慌的很,总担心会出什么事。
这一天,楚沅柔又回门了。
一月之期已到,恒王要回封地了,虽然太后舍不得他,皇上也想他多留一两个月,但是恒王执意要离京,皇上也好同意了。
楚沅柔是来向顾侧妃道别的。
这一回去封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母女情深,实在是不舍。
楚沅柔一大清早就来了,到了傍晚方才离开,顾侧妃送她出门,马车都看不见了,她都没有转身。
楚沅柔跟随恒王离京,是意料之中的事,沈玥并不诧异,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后这些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经常动怒,寿安宫里的丫鬟太监,人人自危。
太后脾气暴躁,头上多了七八根白发,紧张的不行,诚惶诚恐,神经兮兮。
这不,借口要安心休养,要离开皇宫去避暑山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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