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一听这话,顿时怒火直冲脑门,但是他却知道,他只能吓唬这个小沙弥,绝对不能杀人。天』『籁小说ww
祝彪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他忽然想起了朱元璋当年写的一诗,今天正好用在这里,让朱元璋日后来剽窃自己的作品。他轻轻的推开抵在那小沙弥脖子上的吕方手中的长剑,道:“这样,你去给我取笔墨来,我给你们方丈写一诗,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小沙弥道:“请施主稍等。”说罢,转身进去,将山门关了起来。
祝彪吕方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回。
“吕方兄弟,这次你可见到不怕死的人了吧。”
吕方将长剑插回剑鞘,道:“这种和尚,我吕方也是头一次见啊。”
过了片刻,山门又开,那个小沙弥端着一方研盘和一支毛笔出来,道:“还请施主见谅,只有笔墨,却没有纸张。”
祝彪见到山门内有一处照壁,道:“无妨无妨,我将诗就写在这照壁上。”说罢,也不待那小沙弥再说话,接过笔来,走进寺去。那小沙弥还要阻拦时,祝彪又道:“给我磨墨。”
那小沙弥还没答应,只见祝彪提笔在研盘上粘了墨汁,在照壁上龙飞凤舞的写道: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是英雄汉,
只凭哓哓问姓名。
祝彪前世就研习过书法,如今更是日日只用毛笔处事,那一笔书法更是练得精熟,丝毫不输于宋徽宗的瘦金体。
那小沙弥看了照壁上的诗句,朗诵了两遍,默默记下,向主持方丈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老和尚手持锡杖,身披袈裟,从寺内出来,见了祝彪,恭恭敬敬的合什道:“老衲不知施主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啊!”
祝彪也双掌合什道:“方丈得道高僧,在下凡夫俗子,哪敢治方丈死罪,方丈言过了,言过了。”
这老和尚正是当年祝彪和方腊在金山寺会晤时救了祝彪一命的金山寺的主持慧明长老。
慧明方丈将祝彪引进了禅房,上了茶水。祝彪见这老僧的禅房中陈设虽然简单,却十分整洁,僧桌上放着一个香炉,一个木鱼,几本经书,再无别物。
慧明方丈道:“施主如今席卷江南,北拒金人,功在社稷,利在百姓,今日莅临鄙寺,有何指教?”
祝彪道:“小可一介俗人,那敢在方丈面前说甚指教,只是想问方丈,如果金人再来,我们该如何处之?”
慧明道:“如果施主愿做大宋的忠臣,理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山河;如果施主愿做救民于水火的当时英杰,也应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汴梁,而后北进,直捣黄龙。”
祝彪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慧明,他心中暗道:“这个老和尚厉害啊,他说的话好似没说一般,但细细品来,分明是如果我要救民于水火的英杰,就应当坐视金人攻进汴梁,覆灭宋朝,不然他怎么说要我收复汴梁呢?”
这时又听慧明道:“只是,无论施主是愿做大宋的忠臣还是救命于水火的豪杰,只盼施主勿滥杀,珍惜民力。”
祝彪道:“请方丈放心,如果祝某是个好杀之辈,这番就依然攻进东京了,何必还回江南来呢?”
慧明方丈道:“施主少坐,老衲去给施主再上茶来。”
待慧明回来后,二人又说了些治国安民的道理,看看日头已然西沉,祝彪本想在寺中留宿,但方丈没有出言挽留,祝彪也只好与吕方一同离去。刚才祝彪题诗的照壁前,祝彪见照壁下一摊水,再看照壁上的自己诗文已经被洗去,却换上了另一诗:
君侯题诗不敢留,
留下唯恐鬼神愁。
故将净水轻轻洗,
红光尚且射斗牛。
祝彪看了诗文哈哈一笑,吕方道:“这老和尚也这般的不晓事,如今夜色降临,也不说留寨主就在山上住一宿。”
祝彪道:“吕方兄弟,不是这老方丈不留咱们在这里过夜,而是他不敢留。”
“不敢留?”吕方不解的道:“咱们在这里过夜,又不似上次那般,要在这里谈判杀人,他怕个什么?”
祝彪道:“老和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一诗就‘红光尚且射斗牛’,何况我人住这里呢?再说,咱们梁山如今虽然占了江南半壁,可是终究天下大势还未定,他不想给金山寺引来灭寺之祸,知道吗?”
吕方听了祝彪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引路,护送着祝彪下山去了。
祝彪和吕方离了金山寺,又连夜乘船过了江,到了润州。
润州是金陵东面的门户,祝彪与吕方骑马到了润州城下时,城门已然关了。
祝彪和吕方骑着马在城门下转了转,吕方问道:“寨主,要他们开门吗?”
祝彪道:“不用了,咱们另找地方去住一晚上吧。”
吕方勒住马缰道:“寨主,咱们从江边一路过来,可没见到几户人家啊,不进城,咱们可不好找东西休息啊。”
祝彪道:“过了时辰就关闭城门,这是咱们梁山军定的军纪法规,如果我祝彪都不去遵守,你还指望谁去遵守?走,那怕是在外面过一夜,今天晚上我也不进润州城。”
二人调转马头,披星戴月走了一程。忽然,见到前面尘头大起,显然是有一支马队向这般过来。祝彪吕方急忙骑马进了路旁的树林之中。
借着月光,祝彪看见这支马队约莫三十余人,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