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似乎也知道出大事儿了,乌云密布,清朗明亮的月光消失不见,苍云锁月,将所有血淋淋悲怆埋藏在阴影中。
人们心底不禁对天地有了更深的敬畏,可是,这突然出现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是谁?
雷霆也在为他们助威,那闪亮的树状电弧从云间直奔而下,如利剑划破到了天的边缘,击打在两人身边照亮了他们的模样。
石板碎屑擦过旁边聚上去想要捉拿两人士兵身上,条条血痕立现,他们手中的长枪有点儿拿不稳,这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绿色和墨色交织,身上花一块白一块,形若崩溃,隐隐有黑水留下,仿若地狱恶鬼。
声音嘶哑凄厉,只听那绿色衣服身体虚幻残缺的人掐着那黑色锦袍留着黑水的人叫嚣:“把身体还给我!”
“……”好像还是女的?
不错,这就是逃出来的巫古姬,至于怎么逃出来的,谁知道呢,就那么修炼了一会儿,冥冥之中心有所感应,睁眼见到用自己身体一脸复杂望着自己的天镜,一拳击中那张脸,然后就一路打了出来。
躲在人群身后的君瑾行睚眦欲裂,他猛然想起今天心情恍惚,沐浴后忘记把那天书带在身上。他越想越迷茫,状若疯狂却又无法挣脱,捂着头倒在地上,痛苦道:“大家快离开这儿,这是修士渡劫!”
众人一听,吓得抬起人就跑了,乖乖,听说修士渡劫可能毁一座城,可怕,快跑。整个宫殿顷刻就只剩下那两人和叛贼凤清。
天镜任由对方掐着脖子,翻着白眼儿断断续续道:“别动了,马上雷劫下来,你消失,我休眠,你高兴?”
“还不是你搞的鬼,筑基哪里来的雷劫?”巫古姬也是累了,飘在一旁仰望上空酝酿的雷劫。
不太懂,她的神识早已经在那陌生空间被洗涤过,此时状态良好,只等回归身体便筑基成功,正式踏入修行门路,能自主飞翔在空中百尺不落。
但是这雷霆是怎么回事?明显是来劈ròu_tǐ,所以,肯定是天镜招来的,它不是凡物,被这方天地排斥。
她转身就要跑:“你自己渡劫,我看着,免得被连累。”
天镜怎么可能放她走,一条锁链便把她拉过来抱住,不知道上面使了法术,她这个状态竟然也能被定住。
那张熟悉的脸上显露出狡黠的笑:“咱们可是一体,你能往哪儿走?要是我来,雷劫将会变异,这片大陆无人能挡,你不会想看到那生灵涂炭的场景。身体还你,那位子你自己去坐,我可不管了。”
“真的?”
“当然!”
天镜说做就做,眼睛一闭,巫古姬这越发透明的神魂就被吸入了自己的身体,再睁眼,人变得大不相同,眼睛不再深邃,而是灵动疑惑。
她摊手,手上沾染着的是自己神魂上的污渍和那具百花化身的残渣,风一吹便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露出一个微笑,一道雷就劈下来,幸好并不怎么厉害,她呼出一口黑气。心里又害怕又兴奋,这样的筑基,身体的强度和纯度不言而喻,毕竟,谁让她一个小小筑基修士拥有的宝物太多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九转混沌青莲子和先天灵宝混沌天镜可都是逆天之物。
老天劈你几下是考验,好东西也要有福气和能力才能用。
哈哈,巫古姬内心狂喜,天镜这小子看它再敢翻身,天道都承认它是自己的法宝了。
凤清离他们本来就比较近,刚才发生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见到那被雷劈的焦黑的人竟然露出一口大白牙邪笑,握紧手中剑,他怀疑国主是被此人所害。那些修行者为了修行无所不用其极,明显是跟那君瑾行合谋,就是为了筑基,而这雷劫便是天罚……定要这妖人死!
巫古姬眼睛余光瞥见那如闪电一般的利剑,没有躲避,挥手便把人打到了宫墙上。
“离我远点儿,雷会劈到你。”
她对这里的命案现场没有兴趣,仰头看着上方,双手掐诀,黑黢黢的身体也因为这肃穆庄严的形态变得神圣起来。
不过是筑基,别人闭个关,睁眼闭眼间,凝结出神魂受天之涤荡,随后洗髓易筋清身即可,她硬是多了一环。但也不过如此,迟早要被雷劈,这次就当提前练习。
这是凝练她功法的好时候,有天镜护着,只要身体没残,ròu_tǐ伤痛算不了什么,让雷霆来得更猛烈些吧!
青莲长生诀可是攻守兼备,无惧之。
没有那些花哨繁复的变化,她清喝一声,脚下缓缓开出一朵青莲,在这黑压压死气沉沉的宫廷中浓烈绽放。
修士炼气到筑基,体内灵气会化作液体,能量增大不知多少,巫古姬庆幸的是自己修行以来未曾偷懒,丹田牢固,自从练气大圆满便时刻准备着。这雷霆不过一九之数,真元足以对付。
内视丹田,那熟悉的漩涡变作了海洋,上面的漂浮动荡着的是发出嫩芽的莲子,这虽不是具象,但终有一天这将变成她自己的世界。
“青莲结界,现!”
一手指天,一手掐诀,上方雷霆从手指入贯通全身,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酥酥麻麻,那是骨骼在接受淬炼,有无形结界悄然包裹她的身躯,调整着雷劫的力量。
电击,她不禁这样想着,一边分神注意经脉的变化,不断用新形成的液体真元修复。筑基的时候绝对不能出错,过火了得不偿失。
“我巫古姬就是这么厉害,凝结真元不要太简单,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