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拉出去的王浩谷,吴明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怜悯。
哪怕他也知道,带不回王浩谷,小水仙的娘亲,一定会伤心欲绝。
可长痛不如短痛,王浩谷赌性入骨,小水仙的娘亲做不出来的决定,吴明做起来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这样做是对是错,吴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遵守了自己的本心,想来就是小水仙的娘亲不能理解,可少了这么个烂赌鬼作为包袱,以后的日子也要轻松不少。最起码,再也不用担心王浩谷输了钱,又要卖儿卖女的去翻本了。
“大人,普通人入阴间,七日一过不能还阳,可就是真的死了。您看,我是不是关他几天,让他吃吃苦头再放回去?”朱员外不知道吴明的意思,忍不住上前询问。
吴明摆摆手,冷声道:“不必,就将他关在这里,别让他出村子就行了。以后,如果有缘法的话,自会有人带他离开!”
这里的缘法,是指小水仙成仙之后,可能会来阴间找王浩谷。
那个时候,小水仙是将王浩谷带出去,还是让其轮回转世,这就不是吴明能考虑的。
他要做的,只是将王浩谷留在阴间,别再出去祸害家人,省的在闹出什么新花样来。
“老爷,新姑爷要入门了!”
吴明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有鬼婆从外面走来,带来了新姑爷的消息。
听到新姑爷来了,还没看过鬼娶亲的吴明,也没有了立刻要走的打算,正好看看这新姑爷是谁。
噼里啪啦,外面响起一阵鞭炮。
在一群鬼仆的拥护下,门外走来一位穿着红衣,胸前带着红花,看上去畏畏缩缩的小生。
这位小生看上去二十多岁,虽然长得是一表人才,却连走路都在打着晃。
吴明定眼看去,发现这新姑爷居然是个活人,怪不得这么的惊慌失态。
“岳,岳父大人!”新姑爷走到朱员外身边,脸上的恐慌也没有减少。
朱员外多少有些不悦,气闷闷的开口道:“梅藕长,是你要取我家女儿,这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岳父大人,小生第一次来阴间,心里难免有些害怕啊!”叫做梅藕长的俊俏小生,心惊胆战的看着一院子的鬼,脸上吓得冷汗直流。
朱员外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是在吴明面前不好发作,闷声道:“这位大人,是巡阳阴官,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小生梅藕长,见过,见过阴官大人!”梅藕长看了眼吴明,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吴明眉头微皱,看了看朱员外,又看了看梅藕长,问道:“你别怕,我跟你一样,也是阳间中人,只是在阴间做官。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情愿啊,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梅藕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连哀求道:“我本是阳间之人,这群恶鬼作恶多端,非要逼我下阴间娶亲,大人你可要明察啊!”
一听这话,吴明还没有开口,朱员外就气的哆嗦了起来,指着梅藕长骂道:“梅藕长,你,你真是丧了良心了!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愿意取我女儿为妻,你这是要反悔呀!”
“你女儿是鬼,我是个活人,怎么可能取她为妻,你们是想害死我啊!”梅藕长根本不服,与朱员外大声辩论着。
吴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三分笑,笑道:“有意思,这是怎么回事,谁说出来听听?”
不等梅藕长开口,朱员外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个梅藕长,三年之前还是个秀才,穷困潦倒难以生活。
一夜,他与同窗喝醉了酒,正好路过八柳坡墓地时,酒意难挡的睡了过去。
朱员外的女儿,看梅藕长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亲自现身去照顾他。
后半夜,梅藕长醒来之后,见到有女子在照顾自己,便忍不住大吐苦水。
原来是他同窗高中举人,梅藕长想过去借点米粮。结果在酒桌上,那名同窗很是将他奚落了一顿,这才有了后面的醉酒一事。
听了梅藕长的诉苦,朱员外的女儿心生不忍,经常夜半人静的时候,拿一些银两去找梅藕长。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年,梅藕长自觉水平大有长进,打算去府城中参加举人考试。
结果到了府城才发现,如今贪官污吏横行,没有钱去疏通考官,是万万不会中举的。
没办法,梅藕长又求到了朱员外女儿身上,并被朱员外知道了。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了,朱员外答应出资,却要梅藕长娶他女儿,并直言自己女儿是鬼。
梅藕长本来不想答应,可一听朱员外愿意出银千两,给他疏通关系并置办房产,便咬牙答应了下来。
“梅藕长,朱员外说的可对?”
吴明看着梅藕长,只听对方咬牙道:“是这样没错,可当时我慌了神,才糊涂的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人鬼殊途注定没有好下场,我一个阳间人举人,又怎么能娶个鬼妻呢,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贵易友,富***可谓是千古名言。
梅藕长此时已经是举人,哪怕中不了进士,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
要怪的话,只怪现在的梅藕长,已经不是吃不起饭的穷秀才了,哪里还会心甘情愿,去娶朱员外的女儿。
“梅藕长,你既然懂得人鬼殊途,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下来?”
吴明脸上不动声色,又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