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珍手指点着嘴唇,眼神有些闪躲:“小时候倒是可以,现在不知道。反正进去也没什么事,就不去叨扰师兄了。”
阿苦细一想,叹了口气:“抱歉,为了陪我你们才不进去的吧!”她不是南海中人,灵魂归属不同,想来这海底神树也不会放她进去。
南珍摆手:“这你真的想多了......”
阿苦却是一言将她所想道破:“难道不是因为怕我被神树挡在外面太尴尬,所以才没让我尝试能不能进障壁?”
“咳咳。”南珍移开视线。
金麟站了起来,一边盯着在树根上行走的摇光,一边简短地解释南珍这么做的原因:“以前蓬莱有许多上痒弟子来这里。”
“为了检验自己是否能得到神树青睐?”
目送摇光走进神树内部,他舒了口气,坐在南珍身边,点头。
南珍接口,叹气:“但是通过的人少之又少。”
金麟补充:“这里,并非是一人所能到之地,所以基本都是结伴而来。”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在一堆人注视之下,忐忑不安地经受神树的检验,那滋味:“......会很尴尬吧,通不过的话。”
南珍右手撑着脸:“如果都进不了还好,谁都不能笑话谁,但是只有一个人通过,或者只有一个人没通过,那就真的叫糟糕。我听其他人说过,有一年就发生了这种情况,然后那名落选的弟子经受不住嘲笑,和自我的质疑,然后堕仙了。”
阿苦摇头。在她看来,这障壁仅仅是一种臆测,并不能真的评判人的好坏。因为这种事堕仙,那真的是不值了。
“所以,师父和南海帝君都对这里下了禁令,除非获准,谁都不能来此尝试。事实上,能进入此处的人,也并非都是心灵至纯之人。像我,我可不觉得我是个好人。”
金麟说话一向直白,阿苦虽然内心赞同,但也不敢明白表示。倒是南珍哈哈直笑,戳着他的肩膀,吐槽:“没错!我也不觉得我是什么好人。”
清冷的男子看着笑伏在他肩膀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冷淡地说:“不过有时候也是准的,例如那个女人,白鹭。”
阿苦惊讶:“白鹭仙子也曾来过这里?”
南珍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就事论事地说道:“嗯。大师兄带她来的。大概是他以为,白鹭这样的女子该是能获得神树青睐的。只是没想到,她还是被神树挡在了外面。”
金麟的嘴角有抹讥诮。对于南珍以外的女子,他向来没什么男人风度,全部一视同仁。
阿苦大胆猜想:“所以并非只有南海中人才能通过障壁?”她的心砰砰直跳。
南珍听懂了她声音中的兴奋,靠过来,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谨慎地说:“没错。但是,据师父说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很小,毕竟灵魂归属是不同的。而由神树亲手照顾的南海人的灵魂,自然会更得神树青睐。”
南珍拐弯抹角的建言并没有让阿苦的热情熄灭。她“嗯”了一声,转头盯着面前薄如气泡的透明障壁和障壁后的发光大树,眼里有思量,也有跃跃欲试的躁动。
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金麟道:“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她转头看他,脸上并没有被人看穿心思的惊慌。
金麟目光冷凝,直接说道:“白鹭那个女人虽然没有严重到堕仙,但据说精神层面也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要不是我师父骗她说是因为灵魂归属不同的原因,她不可能那么快就振作起来。你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要再去尝试。你若出了什么好歹,摇光他可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冷,越听越像苛责,仿佛料定阿苦一定通不过障壁一样。
往日和她同穿一条裤子的南珍这次也站在了金麟那边:“阿苦,金麟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道理是对的,明年就是飞仙大会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阿苦心里的不服一下子爆发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料定她通不过?料定她通不过之后一定会给摇光带来麻烦?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这么脆弱?没有担当?明明她刚才还和他们并肩作战。
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直直朝障壁后的树根位置走去。
“本来,我是没这么热血的,但不知怎么的,你们今天,真的让我不爽了。”
她起身太快,南珍下巴被砸到。
“我们是关心你唉......啊,好痛,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哎哎,你还真的要试啊,阿苦我错了,你快回来。”
也许是因为先前血战的缘故,也许是金麟和南珍的置疑点燃她心中的叛逆。阿苦丝毫听不进南珍的建言,不管不顾地朝摇光去时的方位走了过去。
离障壁只有一壁之隔,金麟一下子掰过阿苦的肩膀,皱眉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我们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是不想让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阿苦已经伸进障壁里的手臂,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部消失在空气里。
“不是吧......”南珍尖叫着冲了过来,看着她的手,不敢置信。
其实阿苦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就被自己能够得到神树青睐感到荣幸。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身子往前,向里面又大迈一步。
“嘿嘿,不是挺简单的嘛......”她整个人走了进去,站在障壁里,挑衅地看着他们。
南珍金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