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用来偷听的法术,它并不高深,学起来也不难,但大部分正派的修道者都不屑于用它,觉得用这种侵人隐私的术法,有失修道人的身份。
所以大部分修道的人只要听说谁用窃听之术,都会对那人特别鄙视,不屑与之为伍。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窃听者们,个个涨红了脸,只有中间的白鹿从冲动中回过神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们耳朵不好使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我清源弟子,久经训练,耳聪目明,别说这就离几步远的膳堂,就是隔了整座山峰,污蔑清源的话我们照样能听的一清二楚。”
白鹿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她这番话却是说的十分巧妙。
不仅扭转了旁人对她使用窃听之术的反感,还激发了同门心底身为清源弟子的自豪感,顺便将众人的矛头直指言语有失的阿苦,还点出了阿苦他们刚入清源的外来者身份,一箭四雕,不得不说极妙。
如果遇到普通点的对手,那么到这估计也就以白鹿的胜利完结了,只可惜她遇到的是南珍,这个从会说话开始就没让人从她嘴巴上讨过便宜的刁蛮女子,怎么可能就此认输。
“既然你讲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么……”
南珍美丽的眼眸里满是冷意。
“不如来立个死誓吧!”
此话一出,惜膳堂内再次安静下来,大多数没搞明白事实的旁观者都被南珍的釜底抽薪深深震撼了一把!
死誓,就是用自己的生命起誓,如果违背誓言,便会立马一命呜呼。
南珍这招很狠很毒,却也非常有效,刚才还一脸信誓旦旦的白鹿,也开始惊慌失措了。
“死誓……”
“怎么样?不敢吗?”南珍看着畏怯的白鹿,口气不屑地说道,“还是你怕了?”
“我……我才没有!”
白鹿心虚的表现让在场旁观的清源弟子终于摸清了现实,但是,他们本来就不喜欢事件的导火索——阿苦。
而白鹿在清源修道也有些年头,虽然平日有些嚣张跋扈,但论起同门情分,那还是白鹿的多一些。
所以,即使他们明白了事实真相,还是有人护短地帮白鹿说话。
“白鹿师妹年龄还小,一时顽皮用了窃听之术也不算什么大事。倒是王阿苦姑娘……身为清源弟子却说出了有碍清源盛名的话来,确实是……不妥啊!”
人群中,不知谁讲了这句话,那声音极尖极细,但还是听得出是青年男子的声音。
随着男子话音一落,站在白鹿身边的下痒一级的学生们,像终于找到了正当的借口,一个个开始替白鹿帮腔起来。
“就是就是!”一个胖的像颗雪球的女孩子吱声道。
“还好白鹿师妹一时顽皮,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王阿苦她居然有这种无知的想法。”胖女孩身边皮肤白皙,长相俊秀,眼神却很不安分地盯着南珍和丁家姐妹花直瞧的少年,皮笑肉不笑。
“不就是未换仙骨便杀了大蛇吗?还真把自己当天才了!”一个瘦的像竹竿的尖嘴猴腮的女孩子刻薄地说。
“哼!既然看不上清源,何不早点下山离去,另寻名山修行,也省得在这边碍大家的眼!”站在白鹿等人身后,身材魁梧彪悍,乍看像男人的少女声音粗旷。
在众人帮衬下终于恢复了底气的白鹿,硬是自打嘴巴,将理给歪了回来:“我是用了窃听术,但那就是一时的玩笑!倒是王阿苦,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自家门派,该当何罪!”
她越过南珍,眼光带毒地盯着阿苦,那模样,不明所以的人一看,还以为阿苦
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再次沦为众矢之的的阿苦,在内心无奈叹了一声,她往前一步,打算在事态发展得更加不可收拾前,直接认罪,赔礼道歉。
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时刻警惕周遭变化的游东拉住了阿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去。
一直站在阿苦身后的李远笙,则是向前几步,将阿苦完全护在身后,隔绝了白鹿等人恶狠狠的视线。
阿苦看着眼前瘦弱而坚定的身影,有些惊讶,有些不解,有些感动。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男人愿意挡在自己的身前,除了游东,从来没有。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在场的众人,很多人都知道李家兄弟和王阿苦的瓜葛,更别说李远箫现在还在思过峰受刑,李远笙会护着王阿苦?脑袋秀逗掉的人才会这么想!
但是现实,真的就是这么秀逗!
没等白鹿大骂李远笙,还在战局之中的南珍慢悠悠地又开始了这场骂战。
“你要承认你的无耻是你的事,但不要用你的无耻来诬赖我家阿苦的清白!即使你用了窃听之术,听到了什么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说阿苦对清源不敬?证据呢?没有其他佐证,那就请你们不要信口雌黄,在这里无端造谣生事!”
“就是就是!什么都是你们在说,鬼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该不会是看阿苦脾气好好欺负,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吧!”
见对方人多势众,咄咄逼人,嘴皮功夫丝毫不输南珍的丁二姑娘,也开始加入战寰。
就连温柔端庄的丁一也站在了妹妹的身边,说道:“白小姐,您是名门之后,贵堂姐更是南方众闺秀学习的榜样,您私用窃听之术已然不妥,还出尔反尔,歪曲事实真相,此等做派,传出去,怕是有辱白家门风!”
丁一温和的语言却是直戳了对方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