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铺子开的很没有诚意,虽说鬼市已经是政府管不到的地下交易场所,但是吴家卖的市军火,就算是在这里也不可留下过多的把柄,所以就只留下了一个铺面,没有大肆宣扬军火买卖。
东北奉系以张家为尊,张学良是治军监军的人才,其他几家虽然心有觊觎,但是绝对沾不上军权。吴家看得很开,他们不要权,只要钱,吴家的买卖从奉天向外拓张,最北到d省,最东已经将生意做到rb最西面则是连美国都有几路生意。
手里拿着东北的大把资源,背后仗着奉系撑腰,家里人个个精打细算皆是做生意的好手。这样的吴家,就是真正的金山银山。
路禾曦一手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柜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小伙愣怔地看着这个突然推门而入的姑娘。
“姑娘,你找哪位?”
路禾曦让进周沉溪和张一鬼,反身关上大门,一条粗大的挡门梁杠在门上。
“今天吴家的铺子歇业,不做生意。”
“姑娘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小伙黑了脸,“姑娘想必清楚这是吴家的铺子。”
路禾曦从腰间抽出一块玉佩,圆形的玉佩,透白莹润的色彩,一个古朴大气的吴字相当的引人注目。
小伙隔得远,没看清那块牌子上面的字,待路禾曦走近一些,他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想把牌子接过来看,却只是伸了伸手,还是没敢摸上去,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是吴家在鬼市的铺子里唯一一个伙计,在吴家商队里面地位也不算低。吴家有多少年没用过玉佩做信物了?上一次见到这个牌子,还是在小时候吧,那时候跟着父亲去大宅拜年,大宅里的那些身份尊贵的人都有这样的牌子,有的人带在腰上,有的人带在脖子上,缠枝莲花纹,绕着一个大气的“吴”字,错不了,这就是吴家大宅里的人才有的东西。
那吴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用这东西来着?是了,应该是大夫人回娘家时遇上了山匪,大夫人死了,小姐也没了,那时候吴家的生意不算大,老爷虽说是悲痛,却惹不起长白山上的那些悍匪,直到张家坐稳了东北,老爷才借了一支兵,上山将匪徒们杀绝了。
只是大夫人和小姐都没了。
那之后,吴家的商队走南闯北,都附带着一个相同的任务,就是找着带着吴家信物的小姐。
“这东西姑娘从哪得来的?”
“幼时便在身边。”
“姑娘可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路禾曦笑笑,道:“具体代表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有人和我说过,拿着这个牌子去吴家的任何一家店,我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伙计打量着路禾曦,从容不迫,大气自信,看起来比大宅里的小姐们强势了几分。只不过不管她是不是走失多年的大小姐,她说的不错,那个牌子确实能调用吴家的资源。
“姑娘里面请。”
东北吴家的信物,张一鬼见识过,他示意周沉溪跟上,路家人到底是路家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能抛出来许多可能性,无论是哪一代,从来都不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里,他们总有出路。
“吴家在这里有多少军火?种类是什么?我现在能用的有哪些?”
“不多,手枪和几挺狙击枪,北平的军火买卖以大规模杀伤性的炮弹为主。”伙计也不托泥带水,直接抽开了一大块地板,下面是一个木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支支手枪。
“等等,你要用这些东西?”周沉溪看着那箱冷冰冰的热武器,心里有些发寒,“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万一误伤了怎么办?”子弹不长眼睛,杀伤力远比冷武器大的多。
路禾曦捡起来一支枪,随手拆下来两个零件又装了上去。
“你等会就知道了,有一种方式,叫点杀。”
他们离开吴家的铺子的时候,伙计叫住了路禾曦。
“这位小姐,今天的事可否向家里告知。”
“当然可以。”
“那请问如何称呼你?”
“杀手无情,叫我无情好了。”路禾曦微微一笑,无情,吴情,这种暗示很明显,很有效。
“无小姐慢走。”伙计关了大门,熄了铺子里的灯。他坐在黑暗里思索了许久,还是去了楼上打算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就将这个消息带出去,老爷等了十几年的消息,总算有些眉目了。
至于留在北平城里要等的那笔生意,不做就不做了,那点小钱哪有大小姐重要。
“要去哪?”
“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的地盘你不摸清楚怎么行?”
周沉溪看着身边的女孩子灿烂的笑脸和亮晶晶的眼睛,这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在这种随时有杀身之险的情况下,这丫头很兴奋?
“周小公子,敌暗我明,等上一夜倒不如早些解决了。”张一鬼呵呵的笑了两声,“你放心,老朽这三把刀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周沉溪觉得,这一老一小,都挺兴奋的。
鬼市里杀机四伏,鬼市外面是一向的安宁。纵使是在一个战乱的年代,但是在北平就谈不上什么大乱子。历朝历代的达官贵人们可不都是聚集在这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吗?
军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现在已经是凌晨12点了。
阎素清猛地惊醒,愣怔地看着奢华的大床发呆。
她平日地作息习惯很好,早上6点10分起床,晚上九点睡觉,可现在都12点了,她还在醒着。
外面突然想起了军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