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不知是谁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俩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掏出火折子,拾了些树枝架了火,串了几串玉米烤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浓重的玉米香味飘香四溢。宇文宪拿起一根烤好的玉米,外焦里嫩,在自己的里衣上蹭了蹭,将上面一层柴火的浮灰蹭掉,又仔细的吹了吹,半凉不热间递给了婉瑶,“喏,趁热吃吧。”
婉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烤的惨不忍睹的玉米,扔在一旁,不以为然的道:“你先吃,刚刚明明是你肚子在叫。我不饿,等会儿再吃。”
宇文宪笑笑,抬手宠溺的摸了摸婉瑶的头,“我烤的快,等你吃完,下一根也烤好了,咱们一会儿还得赶路呢,时间耽误不得。”
婉瑶笑笑,也不客气,接过直接啃了起来。她没敢与宇文宪对视,那双目光太过灼热,似乎连手指都带着感情,冷不防碰触间,烧的她连忙缩回了手,那么纤细狭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该被她染指才是,她的这双手上,日后注定会沾满鲜血,肮脏不堪。
“咱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先带回去几袋子再说。”宇文宪又掰了几穗玉米串在了树枝上,边烤着边道。
“嗯,我们人太多,一起出城肯定会被怀疑,所以这些吃的想要运回去有难度,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多走几趟,回头弄几辆车,佯装成收货的百姓,将这些玉米先运出去,咱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城里。”
宇文宪点了点头,拢了拢火堆,“高延宗应该是往邺城方向去吧?他不是一直与段韶在一起正对阵大冢宰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兰陵王的事,想必是高玮要对兰陵王动手,所以他才急着回来。”
“这么一来,人心惶惶,谁还敢立战功了?”
婉瑶浅笑嫣然,“这正是我们要好好利用的地方,兰陵王若是死了,可以大肆渲染一番,北齐将士人人得而恐之,军心涣散,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可惜了高长恭,不过历史上他便是这样的结局,婉瑶无意篡改历史,她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最蠢的那段时间,她曾告诫过兰陵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是他自己不识时务,看不清朝政,还妄想着一片澄澈清明的湖水,可鱼都是臭的,水又能好到哪里?
婉瑶接着又道:“趁此北齐注意力集中在宫内,我们来个声东击西如何?”
宇文宪“哦?”了一声,较有兴致的看着她,等着婉瑶接下来的话。
“这玉米怎么也得运出去再说啊,所以我打算在香鹿、信州、邺城,分别派人搞些小的偷袭,放几把火,杀几个人,搞的越乱越好,再造谣生事,道是我北周大军已经往这边打了过来,相信肯定会有不少百姓四处逃亡,我们正好趁机将粮食拉走,随便再搜刮点什么,一举两得。”
宇文宪笑意很深,直达眼底,他直直的盯着婉瑶,似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不可,直至玉米飘来了糊焦味才移开眼帘,婉瑶也不抬头,由他看着。
她脸上的疤痕狰狞,却也从不刻意遮掩躲闪,任由别人指指点点,以后的路会更加艰辛,若是这点挫折都受不得还谈什么报仇?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智慧呢?”宇文宪一本正经的道。
婉瑶揶揄着:“本姑娘以前靠的是颜值,现在颜值没了,自然得靠脑子。美貌与智慧兼容的女人不是很多的,你算是幸运的一个。不用谢我,我怕损了阳寿。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跪在地上拜拜明月吧,就当我收到了。”
宇文宪笑意越发的大,满心欢喜,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婉瑶啊,随意调侃泼皮,活的潇洒、肆无忌惮。
吃饱喝足后,俩人又装了几袋子玉米挂于马背上,踏着晚霞满载而归。
只是百密终有一疏。
高延宗临近了信州城才想起,刚才遇上的那两人,骑着名马,却于玉米地里行苟且之事,不觉得很奇怪么?荒郊野外,而且离信州城并不远,城内客栈多的是,怎能如此饥不择食?顿觉上了当。
于是停了下来,在信州城门上守株待兔。这毕竟离邺城太近,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处理不及时,很容易酿成大祸,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城门关闭之前,俩人还是没有回来,那就证明他多心了,若是俩人再次入城,那么如论是谁,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宇文宪与婉瑶还全然不知前方正有一场祸事等着俩人,天色已经渐黑,明月当空,在玉米地里耽误的时候有些久,现在正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争取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哪料想刚刚进入射程范围,一只冷箭冷不防的射向了宇文宪,毫无防备,宇文宪到底是战场上的老手,堪堪一转身躲了过去,婉瑶却没那么幸运,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擦过肩膀,受了轻伤。
此刻,城楼上箭如雨剑,纷纷射向俩人。
宇文宪忙抽出缠于腰上的软剑,纵身一跃,稳稳的落于婉瑶马上,一边奋力打落射过来的冷箭一边喝令道,“掉头,出城,逃出射程范围。”
婉瑶也不含糊,立刻勒紧了缰绳回身一拽,马儿怏怏的掉转了马头,随着一声鞭响,奋力的奔跑了起来,宇文宪与婉瑶背对而坐,手中的软剑如银蛇般舞动,更是削铁如泥,冷箭所到之处,皆被削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忽而,城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