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的有些猛,带着微微寒意,廊亭下的夜灯被风吹的摇摇曳曳,晃晃悠悠。
阁内的气愤很是压抑,宇文宪一言不语,只低着头喝闷酒。一桌子的菜未动,酒却喝了几大壶,看得达奚震直着急,心念道:再这么喝下去,一会儿准得背着他回去。
遂笑吟吟的问道:“王爷可曾去过落香居看过舞姬们跳舞?”
等了片刻,见宇文宪不语,遂又道:“那的舞姬跳的舞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穿的衣服,啧啧啧,那叫一个清凉啊,长的不仅美,身材更是火辣,皮肤细嫩腿又长,胸******圆,保准你见了后什么烦心事都能忘……”奈何达奚震说得天花乱坠,宇文宪仍旧无动于衷,只管喝酒。
达奚震摇了摇头,收了收一脸的嬉皮笑脸,暗叹道:婉瑶姑娘,你可知有个人,爱你如命,喜你入骨?你如此这般不知珍惜,真想知道你日后会嫁给怎样的一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后来达奚震强行拉起宇文宪,笑嘻嘻的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啊,小将带王爷去喝花酒如何?落香居内的姑娘随你挑,款式多,种类全,包您满意。”
宇文宪像根木头人一样,任由达奚震拉扯着,离去前,还不望拿起桌上的酒壶。
远远的便瞧见落香居外红绸萦绕灯火通明,竹声绕梁温声软笑,此乃长安城内最为红火的寻欢之地,门口汇聚不少各个阶层的人。
门口的小厮瞧见来了两位相貌俊逸华服着身的公子,忙走上前去伺候,引领着两人进了二楼的雅间,达奚震很是豪爽的扔给小厮一张银票,吩咐上些好酒好菜后,剩下的全都打赏了,小厮乐的屁颠颠的下了去。
此时看台上,潇潇正表演着一曲独舞,她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亮泽的长发自肩头落下,随着舞动轻轻飞扬,她舞步轻柔,随着节奏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宁静如水,看的达奚震连连拍手叫好,台下的看客们也被这小巧而可爱的姑娘深深的吸引了目光,潇潇笑的灿烂的谢了幕后,缓缓朝后台走去。
只是将将下了台,便被一位地痞流氓截了去,那男子身高马大满眼醉态,可见喝了不少的酒。他拉着潇潇就往包间走去,潇潇惊呼着救命,奈何落香居内的家丁都不敢近身上前,这名男子可是城内有名的混世魔王,平日里专门干些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勾当,谁人敢惹?几个有眼力见儿的丫头连忙朝婉瑶的水落阁跑去通风报信,之前也有几起这等事件,都被婉瑶巧妙的解决了。
潇潇哭的梨花带泪,死死的抓住柱子不肯撒手。男子气急,直接扛起了潇潇,潇潇手脚并上胡乱蹬着拍打,这一幕恰巧被刚从茅厕回来的达奚震撞了个正着。
潇潇似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嘶声裂肺的大喊“公子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
达奚震眉头微皱,拦住了这名男子。
这名男子将潇潇放下后,潇潇随即跑到了达奚震的身后躲了起来,只将将露出半个头,泪含满眼的抓着达奚震的衣角不放。
他手指着达奚震的鼻子,晃悠悠的骂道:“你他娘的少管闲事,小心老子废了你。”
达奚震站的笔直,轻哼一声,很是不屑,道:“这闲事我管定了,你强抢民女可知是要吃几年的牢饭?”
男子很是不屑,讥笑道:“我叔叔是刑侦司的司属,整个刑侦司都归他管,他抓谁也不可能抓我进去,你莫要在这里吓唬我。”
达奚震冷哼,道:“哦?那看来连你叔叔张奇英也该一起抓起来吃吃牢饭咯?”
男子暮然一惊,仔细的打量了达奚震一番,不想眼睛落在达奚震腰间的令牌上,吓的一个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的似个塞子一般,颤抖着道:“小的知错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达奚震半垂着眼帘,喝道:“滚。”
男子屁滚尿流的连忙爬起来跑了开。
婉瑶闻言潇潇遇到了咸猪手急忙带着怜儿赶了来,不想与达奚震碰了个正着。
潇潇见婉瑶来后,忙从达奚震身后钻出,跑过去一把抱住婉瑶,哭的梨花带泪的委屈道:“婉姐姐,吓死潇潇了。”
婉瑶未曾想会在这里遇见达奚震,有些尴尬了看了眼他,替潇潇顺了顺背,哄到:“潇潇不怕,乖哈,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潇潇止住哭声后,转过神来,眉眼含情的看着达奚震,委身道:“潇潇谢过少侠相救,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知道少侠的名字,日后也好做报答。”
达奚震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道:“举手之劳,无须挂齿。”
婉瑶见已无大碍,转身便要走,奈何达奚震上前一步扼住婉瑶的手腕,面色有些难堪,道:“婉瑶姑娘莫不是太狠心了?你在这里独逍遥,可有想过王爷?他整日里为你买醉,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潇洒模样?你就算要走,也要大方的打声招呼再走啊,这样不清不楚的算哪门子事儿?”
潇潇一愣,婉瑶朝怜儿使了个眼色,怜儿便带着潇潇离开了。
婉瑶挣脱开达奚震,声音里淡漠疏离,道:“将军确定你家王爷是整日里买醉?而不是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逍遥快活?再则,我离开为什么要告诉他一声?他是我的谁?哼,笑话一样。”
达奚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