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良最近很郁闷,刚到开封就被人揍了一顿。完了回家跟自家老子一说,结果自己老爹听说对方是李家三小姐,不但没给自己出头,反训斥了自己一顿,还告诫自己别到处惹是生非,这事搁谁身上不郁闷?以前在京城,达官贵人云集,自己便也夹着尾巴做人。最近自家老子刚调到开封任推官,本想着在这开封城里,可以整日介斗鸡遛狗,调戏调戏良家小姑娘......却没想到刚有所行动,就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调戏到了李家三小姐身上,结果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今天,他找了自己表姐王冰带自己上街。没办法,表姐家经营车马行生意,打小学有武艺,有她在才有安全感。
赵元良突然眼前一亮,对旁边的表姐咬牙切齿地道:“表姐,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王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面一少女,正在雀跃地和旁边的书生说着话。书生头戴儒巾,一身白色道袍,看起来却也儒雅不凡。可惜是个瘸子,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个书童推着。这少女和书生,自然就是李家兄妹了。
王冰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一个大男人,还让个小姑娘给打了?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赵元良苦着脸道:“表姐,你别看她是个小姑娘,拳脚功夫可好生了得!你可得帮小弟出头啊。”
王冰下巴冲前面点了点:“把他们拦下。”
“李家小丫头,你给我站住!”赵元良扯开嗓子喊道。
李修文正和妹妹说着话,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就看到个猪头,呃......鼻青脸肿的公子哥,长得獐头鼠目,唔......兄妹所见略同。那公子哥身边还有个穿着短揭的少年,准确的说是个男装打扮的少女。她左边手上持着一柄特制的宝刀,脸上皮肤白净,嘴巴小巧红润,胸前微微鼓胀。一看就是个少女,还是个美少女。真不知道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那些女扮男装的女子,是如何骗过了无数人的。
“阁下有事吗?”
李修文温文儒雅的微笑,明知故问道。他不用猜都知道眼前此人肯定是赵家公子,今天是来找事儿的。
赵元良指着李明珊道:“她前天把我打了。”
李修文故作惊讶:“哦?竟有此事?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打你呢?又为何打你呢?”
“这......”
赵元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个小姑娘家打了就够丢人了,何况自己还不占理,这让他怎么说出口?
王冰暗暗撇嘴,出声说道:“想必你就是李家公子了?你家妹子和我表弟有些误会,生了冲突,还把他给打伤了,我们是来讨个公道的。”
“哼!什么公道?是这个登徒子出言调戏本小姐在先,本小姐才出手教训他,我这是替天行道!看你和这个登徒子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明珊冷哼道。
“你说什么?!”
王冰气急,差点就要拔刀出鞘了。她家经营车马行生意,平日里打交道的,多是些下九流的江湖人士,本身又是个泼辣豪爽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哪里需要客客气气的讲道理?不过听这李家小姐所言,反倒是自己这边不占理了。
“明珊,不得无礼!”
瞪了眼自家妹妹,李修文拱了拱赔礼:“舍妹年幼,行事不知轻重,还望这位公子多多见谅!要不这样,由小生做东,在醉仙楼给两位摆酒谢罪,此事便就此揭过,如何?”
“如此,也好。”
王冰见对方说话客气,倒也不好将此事揪着不放,所以也就松了口。总不能自己出手教训他们一顿吧?一个是小姑娘,一个是个文弱书生,还是个瘸子,自己哪能下得了这个手?
醉仙楼,开封城最大的一家酒店。楼高五层,雕梁画栋,门前又有彩楼欢门,十分富丽堂皇。这家酒楼中设有戏台,集餐饮娱乐为一体,极受客人欢迎。
此时正值晌午,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楼二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酒保、茶博士、小经纪穿插其间,兜售着自己的点心、酒水、小菜、干果。
三楼往上,相比下边便少了许多喧嚣,装饰格局也是天壤之别。那些陪酒的、打座儿的流莺暗娼,是没资格上到这楼上来的。这里就餐的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商贾,或是本地官员豪绅,都喜欢讲究个斯文情调。
四楼雅间,点了酒菜。李修文出声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何处高就?”
“在下王兵,家里经营些车马行的生意,这是我表弟,赵元良。”王冰随便给自己安了个名字。
“幸会,幸会!”
李修文拱手应承。据李他所知,王家车马行的大当家只有一个独女,面前这位应该就是王家大小姐了。
席间几人畅饮交谈,更有李明珊这个话匣子在,几人都好像忘记了先前发生的不愉快,气氛倒也算是比较融洽。
宴后,几人出了醉仙楼。
“站住!”
众人正准备离开,李修文突然目光一寒,出声大喝。几人微一惊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见两个身穿短揭的大汉匆匆行去,其中一人身上扛个麻袋,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王冰经他这一声喝斥,不用问也明白了,这俩人是人贩子,提刀便追了上去。
李修文只见她腾挪跳跃,动作行云流水,几步就追上了那两个大汉,三两个动作便把俩人打翻在地,哀嚎不止。然后她一手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