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骑上马之后,便相对无言的慢慢骑行。
杜衡似乎兴致不太高,没有聒噪的说这说那。林半夏因为早上自己浑浑噩噩的跟着那个匈奴人学武,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怎么能够像敌对势力学习呢?!他显得十分的不开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为了杜衡,总觉得杜衡怎么能够和匈奴人认识,甚至是交好。而匈奴人那边更加不会和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想说些什么,也因为语言不通阻断了,都黎也在为自己早上的举动进行反省,在他看到林半夏那张清醒过来嫌弃的脸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的脑袋像是被驴踢了一般。
当队伍里最聒噪的两人都沉默的时候,那这支队伍就是真正的安静下来了。
······
一行人说慢不慢,说快也不快的赶着路,午时时分,杜衡提议要吃饭,并且稍作休息。
都黎点头同意,吩咐手下的人支起大锅,煮一些吃食来。
都黎还是保持着行军打战的态度,因为身边带的人也不少,便派了人在前方探路,这一路去往楼兰也不是十分的太平。
杜衡将都黎派人前去探情况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下却有些微动,西域这边其实看似繁华,也是内里纷争居多的吧。任何地方奉行的道理便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独占鳌头,享尽荣华富贵。哪里都不例外。都黎的做法无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是稳妥的,毕竟安全留给的是自己,也避过了许多麻烦。
当一群人吃饱喝足之后,早前派出先行的人也回来,在都黎身边耳语,也不知说些什么,都黎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深情的变化。
但杜衡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她多看了都黎几眼,没想出什么来。
都黎倒是觉得真心佩服这个小姑娘,对一切都能把握的住,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但他却是保持淡定,带着队伍,悄无声息的改变前进的方向。他带着的人不太多,不适宜与前方的人起冲突,也不能给主上惹祸,那就只能避开了。
走了大半天,杜衡才能确定都黎一直都在改变方向,似乎是想要避开什么人似得。好歹玉楼叔曾经较为系统的教过她,怎样才能在这辨别方向,在行军打战之中,如何才能抄近路,来一个令敌人猝不及防的偷袭。而且这样也不惧怕走失在这黄沙漫漫里,在这里面乱转,可是一件让人十分绝望的事,为了保命,她学的十分上心。
杜衡故意将马靠近闻起的马旁,大咧咧地说道:“师傅,你看这黄沙漫天的,走到哪都是一样的风景,真是让人腻味!”
闻起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又转头回望了四周道:“如果继续朝着这个方向走,马上就有绿洲和河流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正好都黎听得一清二楚。
都黎垂下眼脸,像是没听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幅沉思样。
林半夏听了直叫好,他也觉得十分的疲累,满目金灿灿的黄沙,他已经看得要吐了。他像是能感受到黄沙在消磨他的志气,他的希望一般。
可是阿昌却从闻起和杜衡两人的对话中,发现了异样,闻起的回答的是,‘如果继续朝着这个方向走’才会有绿洲的出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回望四周,就如同先前闻起那般,可是无论他怎样看也不知前方将会有绿洲,他的前方就是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再者还必须朝着这个方向而去。难不成原来的他们,不是一直朝着东方而去吗?不是说要到楼兰的吗?这话端是杜衡挑起的,杜衡是看出了什么吗?他觉得杜衡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不是实实在在的废话,就是含着超大的信息量,闻起更是如此,而少言的闻起,说了这样长的话···肯定是有问题。
阿昌边想着边靠近林半夏身旁,并且呈现出一种警觉的状态,随时能够动手。
杜衡看到林半夏的举动很是‘恨铁不成钢’,想要说教几句,也知不是时候,是不是要她说,前方恐怕有一场恶战,有人要来打劫了,林半夏才能上点心,进入状态,真以为,有着哪些匈奴人就能护着你吗?真是愚蠢之极,永远不要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的手中。不过阿昌倒是上道,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家族能培育出这样的人,还是不错的。
杜衡看着前方的都黎,有些胃疼,到现在还瞒着掖着,真以为,靠他这样不断的变道就能躲过那些人吗?顶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都说了和他回楼兰,那他们就真的会回楼兰。疑心病真重,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怎么还没看见绿洲,和清凉的河水,林半夏有些烦躁,“阿衡,怎么还没到啊?”
“我们不去绿洲了。”这回倒是都黎回答,“绿洲早已过了,现在我们要加快进程,赶一些路了,小兄弟,你可守得住?”
“什么?为什么不去绿洲?”林半夏不耐烦地说道。
“因为绿洲里有人”,都黎快速地答道。
杜衡很快的叫住林半夏,“阿夏,我们听都黎的。”并向起扔过一个水袋,“喝口水,降降火。”
林半夏接过水袋,回想杜衡的话有些脸红,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心中有邪火,压抑不住。明明那时和杜衡他们快马加鞭,连大腿都磨破皮了,也不曾有这样的想法,怎么现在会这样了呢。
林半夏不好意思地看向都黎,也不好说什么。拿起水袋,狠狠给自己灌了几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