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带着队伍连夜出发,一路潜行来到与乌维约定好的地方。
一路上军队整齐划一,在黑夜里井然有序,悄然无声的行进,杜蘅的心总算是落地了,玉楼叔做的很好,而岑家军也不会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没落下去。每一个岑家人都为了岑家军的强盛注入了新的血液,而这些鲜血就像是流经脉络一般,一点一滴强盛着岑家军。
当天色微亮,第一缕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之时,杜蘅带着队伍已经来到了她和乌维相约的地方,李显在杜蘅身侧,挺直腰背,依然精神抖擞。身后的岑家军也是如此。
杜蘅朝身侧的李显示意,让队伍原地休整,等待命令。杜蘅自己则下马找了个地方坐下,边等待乌维的到来,边看日出东方。
杜蘅觉得这时候是最适合人回忆过去的时候,静谧时光,她总是享受现在的时光。
“李叔,张勋他还在为难我们吗?”杜蘅微微凝神问道。
“张将军他总是不放心我们岑家军的。”李显颇为委婉地说。谁会容得自己的地盘上有着比自己强大几十倍的人,这好比自己最安心的地方给别人悬了一把刀,随时会落下的刀。
杜蘅手上抓起一把沙子,伸开手掌,看着沙子从指缝间滑落。她叹了口气。
“张勋不过跳梁小丑,也就这时容他多蹦哒一会儿,”杜蘅轻咳一声,觉得自己这样直说不妥,扯了扯衣领,又道,“皇上想明白了,缓过劲来了,自然不会让他久留在边城的,且让玉楼叔再忍忍,”我想我的大伯父总归会反手给他们一击,不堕岑家’狐狸’威名的。
李显也未深思杜蘅话里的意思,只当杜蘅是在安慰他,点头称是,他真的是可惜杜蘅不为男子,岑少将军的威名可真是一点一滴靠着杜蘅自己打出来的。
将军真是后继无人呐。
“看来,我提的那个意见还是很有效的,夜晚的奔袭,他们做的很好!”杜蘅转回头看着身姿英勇的队伍。
说到这里,李显的话就变得多了,“小姐,你的改革有奇效也。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明显有非常好的成效、进步。”
“而且赏罚分明,明确制度,起初成效虽不大,但越是后来,大家却又都觉得十分好用。”
杜蘅咧嘴一笑,很是开心。自己抄袭现代军队的一些训练方法,还是很有用处的。
经过一夜的奔波,因着岑家军有过这方面的特训,所以并无太多疲累之感,接到原地待命的消息,大家也都保持着战时的状态,随时能够拔出刀剑。
这让乌维带来的人,有一些眼前一亮。杜蘅的出现让乌维好似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原本他想要五年、十年才能做到完成的事,今次或许真的能一举拿下。更何况杜蘅拿出的是军队,他想他或许知道杜蘅是谁了。
乌维骑着马,身旁是都黎,带着一百来匈奴人,一路奔来。
岑家军十分的警惕眼前出现的匈奴军队,瞬时气势变化,森然严肃,甚至是拔出刀剑。
就在两者将要针锋相对之时,杜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扒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带着身侧的李显,走到了队伍之前。
杜蘅爽朗一笑,“乌维,你迟到了。”
都黎眼睛瞪大,杜蘅穿着战袍的这幅模样像岑歌!?他还未想明白两者之间的联系,就听乌维在一旁说道。
“失敬,失敬”,乌维微眯着眼,“若我猜的没错,你就是闻名遐迩的岑少将军了。”乌维的声音并不大,只是杜蘅,李显,都黎几人听见。
都黎只见杜蘅面不改色的认下。顺带还对他微微一笑,似乎带了些歉意。
都黎心里顿时冒火,他先前还为着岑歌的事难过非常,没想到岑歌转眼间变成了杜蘅在他的眼前乱窜,他只是察觉这人很是熟悉而已。他很生气,不知是为自己的眼拙,还是为杜蘅瞒的他紧。
两方并无太多交流,一切都心知肚明,杜蘅带来的队伍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在这西域中,岑家军的威慑力远比天高地远的皇帝名头来的大。乌维的心里更是对这次的突袭充满了信心,也更是对杜蘅的势在必得知根知底。
乌维在前方带路,杜蘅领着岑家军在后头跟着。一路奔袭,他们两人的计划就是将左贤王头曼打个措手不及。
王全义领着自己的小队跟在后头,有些不解杜蘅的用意,怎么岑家军什么时候跟着世代为敌的匈奴人混在了一块?
王全义是在心里纳闷,那么小队里的那大汉就是已经嘟囔出口了,“那小姑娘是在搞什么?李大人也不拦着点,我们怎么能跟着那些匈奴人搅在一块了?”
猴干却一笑,似乎从中看出了一点门道,“我瞧着我们是要干一番大事了。”
王全义听了猴干说的这话,觉得说的不对,皱了皱眉,“莫要多说。”他进岑家军学的第一课便是’需要我们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就好’。
杜蘅领着的队伍跟在乌维他们的身后,在这大沙漠、大草原之间行走最害怕的便是迷路了,一迷路那就是意味着将要断粮断水,活活地被困在这里头,像个无头的苍蝇怎么也钻不出去。
原先之中,岑家军也是有做过认路这方面的训练,但总是不如匈奴人从小到大来的熟练,而这次跟着乌维和都黎的身后,杜蘅觉得自己又学会了很多,她也早早地让李显吩咐下去,能偷师的尽量偷师,谁知道以后能碰到什么样的情况,以后这都是活命的本钱。
乌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