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却点头,“她长得可真像哥哥。”
苏陵菡这才抬眼仔细打量沈却,柔声说:“瞧着你的模样,简直可以看见书香长大后的样子了。”
沈却笑着说:“她肯定比我好看多了,瞧着她的小嘴可像嫂嫂啦,长大了一定是个甜美的姑娘。”
苏陵菡望着沈书香幸福地笑着,也不去听外头的那些简直戳心窝的话。
“对了,”沈却将准备好的平安符合平安锁递给苏陵菡,“这是我之前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还有让匠师打的平安锁。她一定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生的。”
苏陵菡将东西接了,说:“这么精致的东西,书香一定会喜欢的。”
“书香?名字已经取好了吗?”沈却笑了一下,“一定是嫂子取的名字,绝不是哥哥取的。”
苏陵菡也跟着笑了笑,将之前沈休要给女儿取名“沈折腾”的事儿跟沈却说了,两个人都笑起来。
两个人瞧着心情都很好地谈笑,似乎并不在意外面越来越难听的话语似的。
“啊——”
外人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惊叫,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惊呼声。
“可蔷,快去看看出什么事儿了。”苏陵菡急忙说。
“嗳,奴婢这就去!’可蔷急急忙忙出去了,又很快回来。
“是五姑娘出事儿了!”可蔷脸色惨白,“夫人握着簪子要寻短见,五姑娘快去夺簪子。夫人手里的簪子就戳到了五姑娘的脸上!”
“脸上?”
沈却和苏陵菡都惊了。
女儿家的样子那么重要,怎么就伤了脸?沈宁马上十岁了,这个时候脸上若是落了疤……
沈却急忙问:“严重吗?会不会落下疤?”
可蔷急忙点头,说道:“五姑娘满脸都是血,根本看不清伤口有多深。只知道很长,从眼下一直到下巴!”
“嫂子你别担心,且安心歇着,我过去看看。”沈却说着已经往外走了。
沈宁已经被送回自己的院子了,沈家的人都在那儿围着。顾不得夜深了,把鄂南的名医一个个往那儿请。
何氏吓掉了魂,整个人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连进去都不敢。
沈却经过何氏身边的时候,连看她一眼都不想。
沈宁脸上的伤口的确很深。她一侧的脸已经肿起来了,用很厚的帕子叠了又叠压在脸上还是止不住不断往外流的鲜血。
雪白的帕子一次又一次被染红。
何氏误伤了沈宁,所以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这一点沈却可以理解。可是让沈却意外的是沈休整个人也是僵的。
沈却有些诧异地问了红缨沈休可有伤了沈宁。红缨很肯定地说当时出事的时候,沈休离得很远,并没有碰着沈宁。
“哥哥?”沈却去拉了拉沈休的袖子。
沈却的模样逐渐映在眸子里,沈休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他一下子将沈却抱住。
“我怕。”沈休贴着沈却的耳畔低声说。
他的声音有着一股隐忍的沙哑,而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颤。
怕?
沈却学着戚珏曾经安慰自己的样子,一下下轻拍着沈休的脊背,说道:“不怕,阿宁不会有事的。”
“又是因为我。我怕她像你一样……”沈休更加用力地抱着沈却。
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沈却出事的那一日,他半夜里醒来听见何氏和苏妈妈压低的对话。她们两个当时说的话沈休有很多没有听懂,只记得何氏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这可都是为了沈休啊……”
沈休懵懂的明白,躺在床榻上浑身是烧伤的妹妹是因为自己才变成那样。
而何氏反反复复说着的那一句“我这可都是为了沈休啊……”就成了沈休这些年来无尽的梦魇。
沈却拍着沈休的手顿住。
她咬了咬嘴唇,忍着心里的难受,语气十分坚定地说:“哥哥,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本来已经在主宅里歇着了的沈老夫人听着这事儿,急忙让下人伺候着穿戴好,急匆匆赶了过来。
沈老夫人这两年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她也越来越不过问沈家各房的事儿了。这一路上就让红缨把最近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给她说了。
她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怕!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想还谁!”沈老夫人指着何氏,“自从你过了门,简直家宅不宁!”
何氏肩头一缩。
虽然她已经掌管沈家很多年了,可是她刚嫁到沈家的时候,也是做了几年受气儿媳的。对于这位婆婆,她还是有些惧意的。
“你是不是以为你是沈休的娘,沈家就不能把你扫地出门!”沈老夫人说着就剧烈地咳嗦起来。
匆忙赶过来的米氏急忙轻轻拍着沈老夫人的背,连声说:“母亲,您消消气,消消气!别伤了身子!这只是件意外,怪不得大嫂的。”
沈老夫人看着许多小辈都在这儿,终于把一肚子的话暂且憋了回去。
她扫视一圈,问:“沈仁呢!”
没人回答。
“沈仁去哪儿了!他闺女出事儿他知不知道!”沈老夫人又厉声说了一遍。
这才有个下人小声说:“大爷在古姨娘那儿歇着了,估计已经睡了……”
“睡了?把他给我……”沈老夫人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下半句话就没说出来。
可是沈老夫人动了怒,有眼色的下人早就去沈仁那报信了。沈仁被古姨娘从睡梦中推醒,他